第91章 苦味(1 / 1)

“娘娘。”一旁服侍的宫女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在我嘴里有塞进了一颗裹了蜜的甜枣。

那股苦味这才淡化了些。

扬起苦涩的笑脸向她道谢,却换来她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或许,从来没人谢过她吧。

晨光微露,夏日的早晨露重,清宁宫内,盛奕的寝殿外,满院的栀子飘香,初开的栀子夏瓣上,凝着细细的露珠,日莹而可爱。

我浅浅的笑着,昨夜被人送来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但没有闻到栀,更别提看到栀子了。

着着一身膳房宫女装,立于树下,任晨风吹过我的发。

盛奕是爱姐姐的,一直都深深的爱着,否则,这满院的栀子早被他命人砍了,又岂会留到现在。

轻叹一声,多情总被无情伤,这话谁说的?

但我却不认为姐姐是个无情的人,否则,又怎会有那枚刻有奕颜的玉坠留在娘的手中?

“娘娘,该走了。”那个喂我甜枣的宫女秀禾轻声提醒着我。

我点点头,在她的带领下出了清宁宫。

殿外,一个俏丽的身影正翘首企盼。

“喂,傅英,你不是说红妆姐姐会在这里吗?”容丫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傅英,语气颇不友善。

傅英寒着一张脸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容丫头。”我连忙奔了上前,喜极而泣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姐姐。”容丫头听到声音惊喜的唤出声,将我紧紧的拥抱着,泪水洒在我的脖子上,一片滚烫,“他没为难你吧。”

我摇了摇头,拉开她,上下的打量着,终是安下了心,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活蹦乱跳。

“姐姐,你的脸。”她皱着眉头,轻轻的抚着我脸上的伤,我痛得咧了咧嘴。

唉,秀禾已经给我上过药了,可还是痛得厉害。

容丫头突然转过头,狠狠的踢了傅英一脚,恶狠狠的骂着,“死傅英,你不是说姐姐会没事的吗?那她的脸是怎么了?”

傅英冷冷的跳开,斜斜的看了一眼容丫头及我,便不再出声,只是做了个揖,便与秀禾迅速的离去。

回到膳房,天边已现万丈霞光。

我,依然是膳房的粗使奴婢。

“唉呀,容丫头,你终于回来了。”小柱子鬼叫着跑了上来,就要拉容丫头的手。

“姐姐,回去我给你敷敷就不疼了。”容丫头却只是遣了他去领了一方冰帕子,细心的替我敷着脸。惹得小柱子在一旁讪讪的笑着。

冰凉的感觉令我的痛楚减轻了不小,温柔的看着容丫头笑着。

盛奕他还算守信,没有为难容丫头什么,不过,看傅英的样子,怕也是被容丫头吃得死死的吧。

待吃过早点后上工,才发现那些曾经一起工作生活的伙伴们,看到我接近之后,便离得远远的。

我愣愣的站在水池边,看着脚边被人移得空空的地面,一片惆怅。

“别理他们。”容丫头搬了小凳,拿了菜过来,与我坐在一起,令我心头一暧。

现如今,也只有容丫头一人还与我亲近了。

史公公也不敢再吩咐我俩做事了,我一时心起,便拿了几只碗,装上不同份量的水,击筑

的声音便在膳房中响起,惹来容丫头一番赞叹。

午膳时分,小柱子跑了过来,为难的开口道:“红妆,皇后娘娘命今儿个由你传膳。”

我愣了愣,看了容丫头一眼。

这平时各宫里传膳的人可都是安排好了的,从不曾改变,这皇后,怎会让我传膳?

“我与姐姐一道去。”容丫头擦了擦手,拉着我向膳房去了。

“诶,容……”

身后传来了小柱子有些担心且欲言又止的声音。

史公公见我俩一起来,便明白了几分,只是轻叹一声,嘱咐着容丫头:“红妆初来,你可要好生的照顾。”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真想不到,这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人,也是如此关心下属的。

手里端着膳食,忐忑不安的随着一长列的宫女行进在去皇后宫的路上。

清幽河上的湖心亭中,一众嫔妃正风姿绰约的浅笑盈盈,偶尔传来几声轻笑,却也立即用手遮住面容。

清清的河水在回廊下淌过,湖光山色,亭台水榭,景致怡人。

轻风吹过,将列日下的炎热驱散不少,我心中暗叹,怪不得皇后会选了这么个地方进膳呢。

坐在正上首,是位身着大红宫袍的女子,容貌与气质都胜过在坐的几分,脸上的笑容端庄而有礼,却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有正室才能身着大红,那她应该就是皇后了,

其他的几位,着着青蓝绿紫的轻罗裙,容貌虽不说是天姿国色,倒也颇具韵味。

与其他人一样,将膳食摆放于亭中心的石桌上,却发现,那些嫔妃们的眼神,却在我们这些传膳宫女身上辗转流连。

“红妆?”

正要退安,却听见一个略带危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奴婢在。”我连忙放下托盘,伏地而拜。

大红的罗裙摇曳逶迤,缓缓的移到我面前,一双细嫩的柔夷伸到我面前,轻柔的嗓音响起:“红妆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我不抬眼,皇后娘娘亲自扶我起身,这等的大礼,我怎受得起?

“本宫命令你起身。”皇后的语气中,似有一丝不悦。

我连忙叩谢起身,站着一动不动。随我一起来的那些宫女早已退了下去。而我此时,却像是摆在笼里的画眉鸟一般,任由皇后以及各宫的嫔妃们上下打量着。

有可能她们随时一个不高兴,就会拧掉我的脑袋,扔进我清幽河中。

今天皇后明里是让我传膳,可我却已将她的心思猜出来了几分,昨夜我被皇帝临幸的事,她们定是一早就知晓了。

都说宫里藏不住事,这话果然没错。

她们要我前来的目的,绝对不会只是看看我这么简单。

半晌,皇后这才笑眯眯的开口:“嗯,模样倒是挺俊的。”

她的话,引来了一旁的那些嫔妃们不屑的神色。

与她们比起来,我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来,坐本宫身边。”皇后拉着我的手,向我招了招手,笑依然如春风般的和煦。但这和煦的笑容背后,有着一颗怎样的心,却是我不知的。

亭子中,静寂无声,只有风吹过河面时水流的清脆声。

皇后轻抚着我的手,皱了皱眉头:“唉,红妆,你也是妃子,真不知皇上怎如此的狠心,竟将你扔在膳房做奴,看这一双小手……赶明儿个,本宫要与皇上好好的提提这事。”

各宫的嫔妃们纷纷向我投来似要吃了我的眼神。

“来,给你介绍介绍。”皇后指了指坐在她左侧的那位小巧玲珑的女子道,“这位是玉贵妃,父亲是当朝右仆射,哥哥是有名的玉将军。”

又指着我右边的那位眉间有颗小小朱砂痣的女子道:“这位,是李淑妃,父亲官拜定国候,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可宝贝着呢。”

“那位……还有那位……”

在坐的几位,无一不是家门显赫。

皇后这一招,意在让我知趣,想与她们斗,我不仅容貌不及,连家世也是惨淡,如若哪天她们看我不顺眼,可以随时抄了我夏家。

这一点,我又怎能不明白?

连忙俯身下拜:“皇后娘娘,奴婢惭愧,无脸在此久留,还请皇后娘娘许奴婢先行离去。”

她们要面子,我就给她们面子。

亭中一片沉默,只有各宫嫔妃们那不屑的轻哼声传入我的耳中。

许久,皇后一声长叹:“既然如此,那你便先行告退吧。”

“谢娘娘。”

我起身,连忙急急的告退。

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裙摆似被人踩住了。

我一惊,有人想让我出洋相?

“啊呀。”惊叫一声,猛的向前一扑,越过亭子的栏杆,落入水中,平静的湖面上,顿时水夏四处飞溅。还好,夏日午时的清幽河并不似御夏园的瀑布那般冰凉刺骨。

“唉呀,快,快救人。”亭子里顿时惊慌了起来,听不出是真还是假。

我潜入水中,又猛的冲上来,摇着手求救着:“救……”

才喊了一个字,又扎进了水中。

满脸的惊恐之色,佯装着溺水的样子。

只要能放松她们的警惕,不将我列入对手的名单之中,我宁愿如此。

一个太监跳了下来,由后面拖住我,将我拖到亭边,再由另外几个太监将我拉了上来。

平躺在回廊上,紧闭着双眼,却侧耳倾听耳边的一切声音。

“唉呀,怎如此不小心?”是皇后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脸上还有一方柔软的帕子替我擦着水。

我适时的睁开了眼,感激的看着皇后娘娘:“谢娘娘救命之恩。”

那神情,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该有的礼节我都有,但不卑不亢,显出了我的清高,也表现出了我无心争宠的个性。

“唉,红妆,本宫命人送你回去歇息。莫要感染了风寒才好。”她轻叹一声,招呼着几个太监将我扶起。

待我走远后,耳边又传来了皇后细微的责备声:“玉贵妃,你太不像话了。”

“娘娘,臣妾怎知她会落水,只不过想让她出出洋相罢了。”玉贵妃一副完全不知错的语气。

“好了,大家见也见过了,也不过如此。”皇后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暗自松了口气,她们,终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样最好,对夏家也构不成危胁。

容丫头早在岸边等着我,见到我落水时,她本能的想冲上前来,却怕皇后等人存心置我于死地,她便想喊傅英来救,却不过片刻,我就被人救起。

日子,似乎过得极为平静,膳房的奴婢们依然敬我远之。

那些嫔妃们也未曾找过我的麻烦。

然,事隔三日,常公公再一次出现在膳房,看到他笑眯眯的脸,我在心中暗暗的叫着不好。

还是那个房间,一成不变的摆设,却让我犹如身临屠场。

唯一改变的,是盛奕的看我的目光,这一次,灼灼如炬,却也深情款款。

温柔的对待,令我受宠若惊。

记得由三年前第一次被他羞辱后,这是第一次如此对我。

清晨,他先我离去,途留满室的春光。

秀禾依然给了我一碗汤药,我毅然的饮下,不带一丝的犹豫。

膳房的转角处,容丫头候在那里,似等了许久。

“喝汤了吗?”见我过来,便急急的拉着我,紧张的询问着,“去精汤,喝了吗?”

我愕然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会问起这个,却还是重重的点下了头。

只见她轻叹一声,附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姐姐,皇上一共只有一后八妃,无一人怀上龙子,以前是有人怀上了,但结果定是母子一起离奇失踪。”

惊讶的看着她,这宫里,也会出这样的事?

“记得前些天浣衣局失踪的小宫女么?”

我点点头,莫不是……

“对。”容丫头神色凝重的看着我,“所以,姐姐万万不能怀上龙种,容丫头怕失去姐姐。”

是谁这么狠心?皇后?玉贵妃?淑妃?

不,好像都不是。

“想要朕早死,然后后立他儿子为帝……”盛奕与我说的话,浮上我的脑海。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中生成:是杜君雅。

如果皇帝死而无后,那将由弟即位,那么,杜君雅的儿子就名正言顺了。

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如若以我所知道的去猜测,这杜君雅的儿子,极有可能不是皇室的人。

“这也是为何我与如珠如玉不许你招惹皇上的原因,记住了,姐姐,就算皇上不赐你去精汤,你要告诉我一声,我定会去找太医院的小太监求一副来。”

容丫头说些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进去,只知道,现在的我,正处于一个漩涡的中心,而周围,分两股大的势力,另外,还有皇后与客宫嫔妃们的虎视眈眈。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是明哲保身,还是永除后患?

如若明哲保身,指不定哪天会死得不明不白。

永除后患?

我恨杜家的人,也恨盛奕,但他终究是念景的父亲,姐姐的爱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偏向他的。

那么,该告诉他一切吗?

“红妆妹妹怎不多休息一会?”

我与容丫头正说着话,一个略显酸气的声音由树后扬起。

回过头来一看,竟是玉贵妃玉娉婷领着一大群的丫环侍婢出现在我面前,竟有十来人之多。

一身的装扮竟全以素为主,鬓间,还有一朵含苞的栀子。

想起几日前她的趾高气扬,她对我的不屑,此时的她着实令人不解。

“恭祝玉贵妃金安。”我连忙拉了容丫头向她请安。这一大早的,她定是来者不善了,我不能让容丫头一起受苦,但如何才能让容丫头安全的脱身?

玉娉婷上下的打量着我,眼里有着满满的不甘。

忽而低眉浅笑,得意洋洋,由怀中掏出一折叠整齐的纸,在我面前轻轻一抖,微有褶皱、毫无任何字迹的一张素纸赫然呈现在我面前。

是我那封家书!

玉奴儿将我供了出去。

神情戒备的看着玉贵妃,却见她一脸的得意之色:“这个,想必红妆妹妹还记得吧?”

看来,她是有备而来,不过,我也不怕她,这家书上可是一个字也没有的,她能拿我怎样?

浅浅一笑,指了指家书不解的问道:“恕奴婢糊涂,娘娘手中的这素纸是……?”

“你别装了。”她突然脸色一变,将家书交人身后的婢女,冷冷的看着我笑,“玉奴儿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本宫,这是你托她送出宫的书信。说,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密谋的事情?你还有多少同伙?”

密谋?

我怔愣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了,她就是要拿这无字的家书做文章。至于这家书是如何到她手上的,以及玉奴儿是否有将我供出,我是不得而知。

但是,我绝不能自乱了阵脚,依着她的话上了道。

“娘娘,这不是一张白纸么,连墨迹都没有一点,怎么您就看出是写了密谋逆反的文书呢?”容丫头好奇的问着玉娉婷,满脸的不解。

不过,她到是问出了我本该要问的话。

却不料,她话音刚落,俏丽的脸上就挨了玉娉婷婢女的两巴掌:“放肆,娘娘们在此说话,岂有你这婢女插嘴的份?”

她双颊顿时浮现两个五指山来,令我措手不及,连忙将她护在怀中,看着玉娉婷,低声请求着:“娘娘,容丫头不是有意的,娘娘如若要责罚,就请责罚奴婢吧。”

“罚你?”玉贵妃愤然转身,折了一枝身旁的树枝,那股狠劲,似要捏碎我的脖子一般,令我心头一颤,方才的从容一扫而空,连忙将容丫头抱得更紧了。

玉娉婷转过身,手里拿着那张家书,在我面前晃着,满脸的和气:“说吧,只要说出来,本宫便不为难你们的。”

那张家书在我眼前便如素缟般的凄惨。

她笑了笑,张开双臂,轻轻的转了个圈,歪着头,满脸无邪的看着我:“好看吗?专门为你而穿的。”

她的意思是在为我穿孝!

我心里一凉,看来,今天就算是不死,也是少不了皮肉之苦了。

怀中的容丫头一手捂着脸,恨恨的看着她。

那张家书,就是她唯一能整死我的证据。

冲上前,一把抓起了家书,拼命的撕扯着,几片的白纸屑慢慢的扬下,如下了一场小雪。

玉娉婷怔愣当场,连那些侍婢也傻了眼,怕是想不到一向在她面前恭顺的我,竟然做出了如此忤逆的事来吧。

容丫头像是一时反映了过来,冲了上前,将我手中还未散下的纸全部塞进了嘴里。

这一次,换我愣住了。

“快,从那丫头的跟里给本宫掏出来。”玉娉婷一时气红了眼,伸长了手指直指着容丫头吩咐着她的侍婢们。

十来个侍婢一拥而上,将我与容丫头团团围住,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人扯着我披散着的长发,穿好的衣裳被人拉扯开,丝丝凉意袭上我身。

而容丫头那边,几个婢女押手的押手,按腿的按腿,掰嘴的掰嘴,偶尔传来几声惨叫,令我浅笑盈上眉梢。

呵呵,容丫头可不是我,她会咬人的。

太阳,也升了起来,将葱郁的园子染上一片生机。

忙活了许久,我们身上的伤已是一块累着一块了。

“娘娘,这丫头生生的吞了下去。”

见实在从容丫头的嘴里掏不出什么来,一个婢女有些无奈的向玉娉婷报告着,却换来了她的一记耳光,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还有她的怒吼声:“饭桶,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逆谋证据就这样没了?”

容丫头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冷冷的看着玉娉婷。

“娘……娘娘,”一个婢女由地上捡起散落的几下铜钱大小的纸片呈到玉娉婷的面前,“这里……还有一些。”

她的这一举动,又换来了玉娉婷的一个巴掌声:“这些有何用?本宫要的是和的那一大张,一大张,你听明白了么?本宫的爹爹可是右仆射,专管逆谋犯上的事,这宫里要是出了逆谋之人,本宫做为他老人家的女儿,皇上的妃子,能不小心行事?你们一个二个的,一点用处也没有,尽给本宫添乱。先给本宫将这两人带回去好好的审问审问。走!”

一连串的话,放炮似的炸出来,将她贵妃的形象损毁无遗。

只是,这被她带走了,我们怕就真的是连活路也没有。

现在该如何是好?

正思忖着,却听得一道慵懒的声音由院墙外传了进来:“婷儿在此发如此大的火可是为了何事呀?”

声音刚落,便见盛奕领着傅英由拱门中走出。

一身玄色的袍子上绣着几条金色盘龙,头顶一方金龙冠,半眯着眼,打量着被人强押而跪、衣裳不整的我与容丫头。

那眼神,没有阴狠,亦没有温柔,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这外的淡漠无情。

玉娉婷一改嚣张跋扈的个性,扭着纤细如蛇的腰肢攀了上前,窝在盛奕的怀中撒着娇,纤纤素手指了指我与容丫头:“皇上,臣妾偶得一封逆谋信,就是她二人所作,正替皇上清理后宫呢。怎知她二人不但不知悔改,还将逆谋信销毁。”

一个婢女趁机将剩下的几张碎片呈到了盛奕的面前,玉娉婷拿起碎纸屑当证物:“看啦,皇上,这就是逆谋信的一部分。”

盛奕拿起栀子叶般大小的一张,左瞧右瞧,皱起眉头问道:“这只是一张白纸而已。”

玉娉婷妩媚的笑开了:“皇上真聪明,一眼就瞧出了这逆谋信的关键所在。您想呀,这平时写的信可都是有字的,这无字,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我暗自冷笑,捕风捉影可真是她的强项。

“嗯,爱妃说得有理。”盛奕点了点头,将碎纸屑收入手中,邪邪的一笑,“看来,朕该奖赏婷儿了。这样吧,这两人交于傅英,婷儿你就与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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