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向？
一般进入相府做婢女的人都是家中贫困，所以无奈或自愿或被迫进了相府做婢女补贴家用。
所以，未曾进过学堂，只知横竖，哪懂纵向一词？
那婢女有些懵懂地看着容临月，似乎有些不理解容临月的话。
但是容临月只负责推干净责任，可不会连带语文老师的事情都做了。
容丞相可能是一时之间被容临雪落水的事情弄昏了头脑，听到这婢女所谓见到的看到容临月和容临花都曾路经花园便联想到了事情与她二人有关。
可如今冷静下来，又听得容临月这一番话，便如同醍醐灌顶，反应了过来，看向那婢女，“说实话，否则本相要你好看！”
最近事事不顺利，竟是连这小小婢女也敢给他没事找事。
那婢女经容丞相这么呵斥，更是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容丞相低下头，猛地磕下去，“相爷息怒！相爷息怒啊！奴婢的确是在湖边看到过二位小姐啊！”
“这么说来，”容临花忽然逼近那婢女，冷笑两声，道，“若是我当真在那湖边，你瞧见了我，我岂不是也瞧见了你？”
那婢女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容临花又道，“那本小姐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将大小姐推了下去？”
容临花对容临雪的称呼已经由“大姐姐”变成了“大小姐”，可见宫宴对容临花所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若非容临花还有点脑子，怕是连与容临雪表面的平和都不愿意维持，闹到天际去了吧。
那婢女连连摇头，一张稚嫩的脸还藏不住丝毫的情绪，惊慌、无措，都尽显了出来。
容临月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哪怕只能看到容临花的后脑勺。
容临花对着那婢女，说这话的时候，容临花的表情还是如同往日的蛮横无理一般，只是她侧着身子，容丞相看不清楚她的脸而已。
容丞相阿谀奉承他人多年，眼力劲这种东西早已经是信手拈来，对于容临花的情绪，和不愿意直面自己，他自然也是有所察觉。
但是容临花明日便要出嫁，成为泼出去的水了，哪里有容临雪这颗棋子来的重要。
听到容临花的话，容丞相看向那婢女的目光更冷，“说，你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假话，又是为何要污蔑三小姐和四小姐？”
容临花因宫宴之事对他已有所记恨，容临月又是他忽略多年的女儿，本来两个人对他的感情已是不深，若是再因为他一时昏头，听信这婢女的胡话而对他更加生分。
那这买卖可就是当真不划算了。
那婢女低着头，语气十分诚恳，生怕容丞相不相信她似的。“回相爷的话，奴婢是千真万确地在湖边，附近，看见了二位小姐，所以才会怀疑……”
哦，现在是怀疑，而不是笃定了。
容临月眼角抬了抬，十分不屑。
如此飘忽不定，那婢女的话必然是假的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婢女，这个这个节骨眼上来污蔑容临花，容临雪这般有脑子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低劣之事的。
看来，十有**，是容临雪身边的贴身婢女自己做的决定。
“本小姐已几日未出房门，你这几句话，纯属放屁！”容临花有些怒然地甩甩衣袖，冷冷看着那婢女。
“花儿！”容丞相听到容临花嘴里蹦出来的这般不堪之言，当即皱了眉头，“女儿家家，注意言辞！”
容临花愣了愣，而后还是没有看容丞相一眼地低着头，应下，“是。”
她本就是这顽劣性子，若非为了讨好他这个爹爹，又怎会总是作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容临月瞥了一眼容临花，似乎十分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可容临月那一瞥，却在容临花眼里成了嘲讽，不由得心中冷笑，“我若是排除了嫌疑，那么推容临雪下水的便只剩下你了，不知你有何好得意的。”
不过，此时已经不用再用她的鲁莽来衬托容临雪的知书达礼了，容临花也懒得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容丞相转而看向容临月，冷冷道，“你又作何解释。”
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湖边？
容临月忍住朝容丞相翻白眼的冲动，“月儿送凤城主出府，路经花园，不正常？”
“可有人证？”容丞相道。
“……”
凤于铸可能都已经到城外了，这时候跟她说人证？
而且，容丞相要是知道他口中所谓的“人证”，便是将他宝贝女儿推进湖里的罪魁祸首，又会是怎么样一副表情？
容临月眼露难色，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容丞相，“爹爹，彼时与月儿呆在一块的便只有凤城主，何来的人证？”
人证已经飞了！
容丞相默了默，“如今便只有你与这下人曾出现在花园里。”
言外之意，凶手不是她就是那婢女？
正在此时，容临雪的贴身婢女一直隔岸观火一般，却突然开了口。“相爷，是奴婢命香儿去寻小姐的。”
说着，容临雪的贴身婢女看了一眼容临月，“小姐自到正厅去，便久久未归，奴婢又受小姐之命在房内给小姐整理首饰，只好让香儿代为寻小姐。”
以容临雪的贴身婢女对其的忠诚，若非有事拖着，是不可能不自己亲自去找容临雪的。
“所以，又怎地赖到我身上了？”容临月摊摊手。
说完，容临月往床上的容临雪瞥了一眼，见容临雪搭在胸前的手，似乎，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容临月眸子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若是三小姐问心无愧，”那婢女突然昂起头，盯着容临月，“大可将凤城主请过来为三小姐作证！”
容临月回过神，无语地看着那婢女。“……”
她脸有多大，能把刚走的凤于铸又给扯回来。
一听这话，就连容丞相都变了脸色，本就是相府家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若是将凤于铸再给请回来，不就是撕破了他的老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