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妖孽被擒(1 / 1)

“有一次?”祁连韶微微皱了眉,凑近了些追问道,“当时是什么样的?”

“应该是十天前吧……奴家的表哥特地北上来看奴家,说怕奴家太过伤心,要带奴家出去走走,后来在路上碰见了个看似外表清纯实则行为不端的女子,对着表哥搔首弄姿百般勾引,奴家见她光天化日下这般不检点看不下去说了两句,她便与奴家吵了起来……说话也下流难听,真是不堪入耳。”

“你们只是吵架?”

“当时手下人看不过去,扇了那女子一巴掌……”

“还有呢?”

“还有就没什么了吧……表哥怕影响奴家的心情,急忙带着奴家离开了。”

“知道了。”祁连韶说着就站了起来,布料摩擦发出沙沙声,隔着帘子都能听得很清楚,“刘连津,我们走吧。”

“这……就问完了么?”林岳笙控制住了没掀开帘子探出头去。

“是的,小姐你好生歇息吧。”说话时那人声音似乎已经走了好几步远。

“两位道长要去作法收妖了吗?”环儿充满期待的声音也跟着远了,“我们家小姐可指着你们二位了呢!”

“姑娘放心,我二人定当全力而为。”刘连津向着那丫鬟拱手施礼道,“小姐安心入睡便是。”

丫鬟欢天喜地地回话去了,詹管事简单交代了几句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之后也离开了。只剩下刘连津和祁连韶两人的时候,祁连韶望着青石板路叹了口气。

“师兄叹什么气呀?”刘连津转头问道,祁连韶两手叉在腰上仍盯着地板皱眉道:“本以为不是多大的事儿,这回怕是得在林府里过夜了。”

“师兄你的意思是……林府这档子事和那妖孽有些许关联?”

“十有八九。”

“唉,过夜就过夜呗,人管事不是说了府上什么都有吗?”

“奉真还在客栈里呢!”祁连韶愤然,“我和她说过我很快回去的!”

“可这不也是我无可奈何么,要不差人回去跟那丫头说一声?”

“这会儿都快宵禁了,下人动作太慢了。”祁连韶望了望天色说,“你先替我在这儿看着,我回去一趟?”

“啥??你要亲自回去??”刘连津表情相当夸张。

“走了。”

祁连韶说完转身步履生风沿着来时小路离开了,刘连津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祁连韶当然不会选择常人都能走的路赶时间了。

翻墙踏瓦,飞檐走壁的功夫只要有建筑物他就涌上,努力让自己走的路径在出发点和目的地的一条直线上。有时候他的身影飞快掠过某家院墙或突然出现在街上时难免引人侧目,然而根本没等他们辩清楚那是什么影子就一闪而过了。

以这样的方式一路赶来,客栈门口的祁连韶掐着手指头一算,再以同样的速度返回林府勉勉强强能赶上宵禁时间。

他迅速跑上二楼,连给小二招呼的时间都没有,推开自己房门一看,奉真正趴在油灯下写什么,一笔一划的架势极其认真。

“师兄回来啦。”奉真抬头冲着他笑了一笑,“我在给我师父写信呢。”

“给你师父写信?你知道你师父现在在哪?”祁连韶快走几步到她身边站住了往信纸上看去,奉真只写了端端正正的几个字“玉阳真人启”。

“不知道啊,被抓走的时候我跟师父都在太乙镇,我只能把信往那儿去。如果师父已经离开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就这样办吧。”祁连韶拍了拍她的肩背说,“你说的也没错。”

“刘师兄呢?”奉真看了眼门外又问。

“我跟你刘师兄有要事要办,晚上大约回不来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药我嘱咐店家暗示帮你煮好了送来,一定要吃,知道吗?”

“我知道啦,谢谢师兄,你去忙吧。”奉真甜甜地笑道,“我没问题。”

“嗯。”祁连韶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微微笑了,“我走了。”

奉真坐在桌边目送祁连韶离开,人都走到门口看不见了,他又突然后撤半步探出个头,正好被奉真看了个正着,于是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那瞬间他活脱脱就是个笑面狐狸。奉真举起手向他挥了一挥,他的身影这才彻底消失在门口。

回到林府之时刚刚好卡在宵禁的时间上,祁连韶在打更声中翻墙进院。找到刘连津了解到并没有任何特殊情况发生后,他立刻动身往西边小姐闺房的方向走去。

祁连韶上了房顶。

如勾残月恰如其分衬在他身后,长锏斜提,道冠危耸,鬓发凌风。他将下摆一撩,原地盘腿稳稳坐下,两手搭在膝盖上闭上双眼,摩云锏横在双腿上就此不动。

夜虫叽叽喳喳的叫声此起彼伏,时间在这交织的乐声中悄悄流淌,静谧的庭院中一片绮丽的花光月影,飞檐屋脊上远岫出山,似乎这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安静美好的夜晚。

直到过去两个时辰,祁连韶鼻端嗅到了尸臭味。

他不紧不慢地睁开眼睛,正瞧着五小姐所住房门的大门嘎吱一声晃悠悠地打开,然而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在附近。

抬眸望远一看,西边屋顶上隐约有个白影一闪而过,接着那股尸臭味越来越浓了,然而他却仍然看不到尸体在哪。

无所谓,尸体不是重点,祁连韶站起身来,骨骼嘎吱作响,他提气而起足尖一点身影掠过房顶直冲那白影而去,白影似乎受到了惊吓,本来打算停下来这会儿又开始扭头狂奔,祁连韶在后边紧追不舍,终于在一处屋顶上撵上了它,眼见它要跳屋逃跑,祁连韶手中长锏旋了个圈尖头朝地狠狠扎了进去,屋顶上立刻炸起尘土,从祁连韶脚下一直延伸到尽头,那白影尖叫一声被炸得飞起,嘭一声掉在地上。

白影才落地,祁连韶紧随而至从它头顶直接跳了下来,以一手撑地一腿半跪的姿势稳稳落地后,正好给他压在身下的白影仿佛感觉到地板都被这人震得抖了一抖,爪子抓向地面刨起尘土就要往人脸上拍。祁连韶早料到他有这一着,就在它动爪的瞬间掏出符纸往地上一拍,嘭一声那白影发出一声尖细的惊叫,像是弹起来一般落到地上,仔细一瞧,是个身穿红衣的纤秀女子。

还没等女子抬腿,咻一声长锏破空而来,正好砸中她,身姿玲珑身穿白红相间衣裙的年轻女子尖叫一声随着锏一起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那女子猛地从地上跃起,龇着牙对祁连韶怒道:“臭道士!别碍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大概这道士的行为在她眼里有点难理解,他只不过在她刚开口说话时对方就垮了个大步跃向前来,左脚到位做支点后,在她说到“的”字时高抬起扫过来的腿啪一声踹中她侧脸,把她踢得打着旋儿飞了出去。

秦昭长了百年岁月,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祁连韶不紧不慢弯腰捡起摩云锏,走到因为疼痛发出嘶声的秦昭跟前,长锏指着她鼻端只差几寸远,秦昭泪涟涟地抬起眸望着祁连韶,用混着鼻血和碎牙的口音哀求道:“道长,你要收了我吗?”

然而她抬头看见祁连韶的瞬间表情就凝固住了,似乎话也说不出来了。

年轻的道士也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

还未等道士开口,她身边突然呼啦一下围了好多人,一看装束都是这府上的家丁侍女之类,仿佛爱凑热闹的三大姑八大姨一般围了个圈。毕竟好几个晚上都如坐针毡不敢睡,如今这份激动心情好像也能理解。

“天啊这就是那个妖怪?”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婆捂着胸口说。

“肯定是,看她那副贱兮兮的狐媚样子,一准不是好东西!”一个年轻男人用手指着秦昭大骂。

“这狗东西害的我们府上几日不得安生,我看打死算了!”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此话一说一群人附和,不少人真的打算转身就去操家伙。

“你们敢!”秦昭尖叫着嚎了一声,就要往最近的人身上扑过去,祁连韶手疾眼快一锏抽在秦昭脑门上,她连哼也没哼扑到一半就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不再动弹了。

啪的一下抽在脑门上的声响让旁人都听着心惊肉跳,祁连韶动作太快了,旁的人在秦昭哀嚎前根本看不出他要动手打人。

把秦昭打昏之后,周围就寂静了。

“把她捆起来。”祁连韶蹲下身抽出符往秦昭脑门上贴了,正要说什么,突然西面方向传来一身惊天动地的尖叫,吓得所有人浑身一震满脸惶恐。

祁连韶连忙动身赶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当詹管事半路截到他的时候脸都吓绿了,祁连韶脚步飞快,来到林岳笙房前一看,本来该守在门口的刘连津抱着剑呼呼大睡,几个人围在他身边叫都叫不醒。林岳笙房门还是紧闭着的,无人敢进去一探,祁连韶大步走上前,刚拉开房门就有个东西飞奔而出直撞到他怀里。好在他下盘极稳不然这一撞可能非把他撞倒不可。

然而那人不仅撞他,还拿手像藤蔓一般死死缠住他的腰身,一边啜泣一边越缠越紧,脑袋钻子似得直往他怀里钻,一股名贵香粉的清新气味直扑鼻端,其中还夹杂着那么一点点奇怪的臭味。

“小……”侍女尴尬的声音硬是吞回了肚子里。祁连韶越过林岳笙头顶看去,能看见两个脏兮兮的脚印拐进了卧房。

“林小姐,没事了。”祁连韶绷着脸努力放缓语气说,“请你松手。”

对方显然没有听话的打算,祁连韶只好一手抓住她的一边手腕,用尽量温柔的力道把它们一点点从身上掰下来。

“还不松手??成何体统!”一声充满威严的暴喝吓得林岳笙浑身一哆嗦,立马松了手往后跳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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