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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本來缩在这光线昏暗的狱房墙角,然而此刻却有一个人走近过來,她似乎有些害怕,又往后挪了一下,却靠上了身后牢狱的木栏。
“小心,”
那人语气倒是十分和气的,抬起一只手阻止她继续往后挪,提醒道:“再往后靠就会被牢里的犯人抓到了,”
火光中那人靠近的那张脸长得居然还不错,而那神情也是善意而诚恳的,让人生不出任何敌意。
而他的话好像也并非危言耸听。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身后牢狱里坐着一个穿着囚服的邋遢中年男人,头发蓬乱形容颓唐,就坐在她身后几尺开外静静靠着墙闭目养神。
那个囚犯看上去四十來岁的样子,蓬头垢面衣服邋遢,脸上还有些淤青和血迹,显得整张脸有些狰狞可怖。
她又发出了一声恐慌的低呼,连忙又往前躲,却灵巧的闪开了对方伸过來想搀扶她的手,躲到了另一边。
那人只能无奈的笑,不再着急靠近,柔声劝慰:“别害怕啊,我们又不是坏人。大家都是一个庄子里做事的,伺候同一个主子,你怕我们做什么。我还认得你奶奶呢,”
听他提起薛婆婆,少女紧张害怕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却依然用胆怯而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就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般,小心躲避着他的靠近。这种无辜又怯懦的样子最让人心痒了。
“我知道,你叫小翠对不对。我叫张胜,是狱房的总管。麻烦你给我们兄弟几个送饭了,只是有的时候忙起來,來不及吃饭。”
然而他说出这种话却沒有任何不自然,那一张脸也一直笑得温和无害,又因为皮相不错,十分容易就能降低那种十几岁的少女的心房,这也是他能够在诸多丫头中很吃得开的缘由。
,,忙什么。打牌九。
要不是她并非真的小翠而是在阁中阅人无数的花魁,她还可能被这人伪装的一张脸骗过去。
然而,这时却真的有人应和她心头想法一般开了口说了这么一句:“忙什么。打牌九。”
张胜表情微变,,居然有人这么不给面子,在外人面前拆他的抬。两个人视线同时望向声音传來的方向。
一直静静坐在刚才那个牢房内的中年囚徒居然在此时开了口,明灭的火光中他蓬乱的头发让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可他确实在不咸不淡的讽刺道:“这种时候还有闲情勾引小姑娘。”
张胜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白,脸上怒气一闪而过,又在转瞬平复下來,掉头对牢内的囚犯阴测测道。
“风二爷,您不要激我了,我知道您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虽然上头给了命令不能杀你,可教训一下的事情我们还是能做的,您还是收敛些的好。”
这种情况下,其他人也不会继续打牌喝酒了,纷纷放下手头东西一个个围了上來。能进狱房当守卫的这群人大多都不是省油的灯,哪个不是地痞流氓出身。拉帮结伙逞凶斗狠更是常态,如今头头张胜被骂,这些人全都围了上來。气势汹汹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看着牢内明摆着想挑事的男人。
气氛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可是面对这明显的威胁,牢内被称作风二爷的落拓男人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害怕:“一群卑鄙小人而已,装什么正人君子。”
站在一旁的小翠似乎被吓住了,不住看看他们又看看牢内的囚犯,一脸惊恐茫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手中食盒更是一下摔在了地上,砸在泥地上发出一声钝响。
这声响终于让张胜记起了这还有个胆小的小翠的存在。既然有勾引这个丫头的打算,又打算扮个文明人,自然就不能在她面前暴露自己和兄弟们打人的凶相,只能恼火的说了几句:“好了好了,都回去,丧家之犬的乱吠而已,跟个犯人计较什么。”
只是,出了这种扫兴的情况,他也沒有心情再去跟小姑娘套近乎了,只是随便的打发了手下们回去各忙各的,又让小翠收拾好那些碗筷残羹,就将她打发走了。
小翠也不敢多说什么,收拾完食盒,却又在沒人注意时悄悄看了一眼牢房中那个囚犯,这才提着沉重的食盒踏上那一级级往上延伸的木质台阶离开了。
在那之后,狱房那边就常常叫小翠送些酒菜过去。
而她也像是渐渐已经习惯了,不再像从前那般害怕,反倒仿佛是终于被张胜打动了一般。虽然依然胆怯害羞,却已经不再排斥害怕他,倒好像是对他渐渐也有了好感的样子,常常偷偷拿眼看他,一和他视线对上,又仿佛受惊吓一般绯红了脸移开。
对于这种转变,张胜自然是很得意,,这种事情,总是会让男人特别有成就感的,何况小翠是那般清秀柔弱,就如同受惊小鹿一般惹人怜惜。
即便是个哑巴,勾搭到手玩玩而已,又不是要娶回家,有什么好介意的。
所以张胜只是对着在桌边默默收拾碗筷的小翠一笑,就见她飞红了脸,羞涩的移开了目光。
端着酒碗大口喝酒的另一个看守注意到两人之间这些小互动,立刻大笑起來,抬起一只手去猛力拍他的肩膀:“这么快就要到手了,哥们你真是好手段了,”
张胜也端着酒碗得意洋洋的笑。两人并排坐着,看着小翠一点点收拾完饭菜,然后转过身看着他们幽幽笑起來……
她的身影蓦地晃动起來,从一个渐渐变成三个,唯独那双毫无胆怯的冷静眼神传达而來,带着分嘲意,静静俯视着不知何时已经浑身无力躺倒在了地上的他们……最后所有影像都隐沒入一片漆黑……
小翠直起身,视线往四周环顾了一圈,沒有漏网之鱼,所有守卫都被酒菜里下的药轻易放倒了,横七竖八躺倒在了地上。四周变得寂静一片,唯有火盆里的柴火燃烧着发出哔剥的细微声响。
她立刻走到张胜身边找到了牢门钥匙,走到关风二爷的那间牢房门前去开锁。
风二爷本來是靠坐在角落里养神的,然而大厅里这番异常情况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常常來送饭、胆怯又懦弱的哑巴少女找出钥匙走到门边來利落的开锁,有些惊讶有些错愕。被酒精麻痹了多年的脑子一时竟无法转过弯來想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风二爷,我來救你出去。”少女一圈圈解开牢门上的锁链,一边匆匆开口。语气紧张却处处透着果决干练的味道,原來她不是真的哑巴。
牢门被她打开,他自牢狱内走出去,揉了揉酸痛的腿脚肩膀,又看看明灭篝火映照下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狱房看守,周围安静得惊人。
他终于有空看清这个丫头的面容。暗淡的光线下她刘海极长,几乎挡住了眼睛,可是那双眼睛却显得如此明亮。之前他会开口去拆张胜台,无非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么个胆怯懦弱的少女被这些地痞流氓骗。可如今她周身的气质已经发生彻底的改变,完全不像之前那个胆怯懦弱的少女。但他还是确信自己并不认得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丫头也明显并非自家派來的:“你是谁。”
眼前的丫头却只是很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低声对他道:“风二爷,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还是先带你出去吧,”
对于这个提议他自然是同意。
跟着这个少女一路轻车熟路的走了出去,绕过各色建筑和巡逻的队伍。她似乎对这庄子的地形和布防规律极为熟悉,这一路出去竟是无比顺利,沒遇上任何阻碍。二人來到一处防守疏忽的矮墙下,即便是一般人,也能从这么高的地方翻出去,更不要说是多少还有些武功底子的风二爷。
“风二爷,我看过,这面墙后是山坡,却还是能下去的。山下就有个村子。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您,直接去村子北边找一户院子里有井的人家,就跟他们说是离让您去的,然后您可以让他们送你回臧云山庄。”
风二爷却沒有急着走,听她说完这些,他更加能确定她是不属于自己所了解势力的人了,却不知为什么出手救他:“你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題让少女愣怔了一下,好一会才回答道:“……我……我是风少侠的故人。”
,,至于为什么冒险來救风二爷,或许是因为担心风易凌吧。他一定不想失去这个亲人。
若真算起來,她只是侥幸捡到了重伤盲目的风易凌而已。风易凌反倒是在她危难关头总会及时出现,救了她无数次。她欠他的太多,已经根本数不清。而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她已经不可能还完欠他的。只能做出这点微不足道的努力,算一点回报吧。
,,是易凌那孩子的朋友。风二爷对此并沒有太多意外。
“你不一起走么。”
他转头看她,,铤而走险做了这种事,继续留在庄子里应该很危险吧。
她摇头,垂下眼,眼神微微复杂:“……不行,我,我留在那里还有事情要做。”
想起这点,她有些愣怔了,默默握住了尚还戴在脖子上的那个桃木护身符。她咬了咬下唇,微微回过神,抬眼面前的人。月光下,这个人有一双真的和他很像的眼睛……
只怕……不可能再见了吧。潜入这里她就从沒想过能活着离开。
“……风二爷,我……有件事想拜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