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手,手段残忍;
突然大笑,笑声悲凉;
突然就走,头也不回。
这是在场几人眼中的吕布。
在吕布走过自己身边后,刁少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个恶魔般的年轻人,总算是要走了。
“师父!留步啊!”话音未落,一身功夫装的白发老头快步的从楼梯上跑下来。
已经走到门口的吕布,感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奇的转过头,愣住了。
这居然就是吕布昨晚在公园里遇见的功夫老头!
“爸,你怎么跑下来了?”
“爷爷,您慢点。”
功夫老头一手一个,将快步迎上来的刁少雄和貂蝉推到一边,径直向吕布走去。
“徒儿给师父请安了。”功夫老头说着还真弯身作揖行礼。
吕布大叫一声郁闷,这土城市是不是也太小了点,居然又给自己碰上了,趁功夫老头弯身的那一刻,转身就要走。
“别走啊师父.”功夫老头好像早有防范,竟一把抓住了吕布的衬衣。
这一幕,让刁少雄、刁婵、张连发三人的嘴巴,半天合不上来.
客厅里,张连发正在一张红木茶桌上泡茶,一言不发,吕布则是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想着脱逃的对策。
这看上去神神叨叨的功夫老头,竟然是刁家的太老爷,商界的神话人物:刁崇九!
吕布实在不能把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功夫老头,和一个白手起家,只身打拼下一个商业帝国的刁崇九联想在一起,特别是刚才,刁崇九居然以撞墙自杀相要挟,求吕布多留一会儿。
而刁少雄和貂蝉,被刁崇九叫道一边的书房,详细汇报情况。
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刁崇九当即下命,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留住吕布,不然就把刁家所有的产业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这可是把刁少雄吓了一大跳,作为刁崇九的亲生儿子,刁少雄知道,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事是父亲干不出来的。
而刁婵呢,对吕布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怎么看怎么讨厌,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么在乎,嘟着嘴赌气道:“捐吧捐吧,全都捐掉,这样大家就不用整天东奔西跑了。”
整个刁家之中,如果说谁的性格和刁崇九最像,那就是刁婵,不仅完美遗传了刁崇九雷厉风行、敢想敢干的性格特点,也继承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脾气。
作为刁婵的亲身父亲,刁少雄自然深知这一点,叹了一口气,悄悄的退到了一边。
“婵婵啊!爷爷从小就最疼你了,谁欺负你,爷爷就揍谁,可是你现在长大了,爷爷也老了,没用了.”刁崇九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爷爷!您不老,您没有没用,您在蝉儿心中永远是最厉害的。”貂蝉眼眶一红,眼泪也一起流了出来。
知道自个的孙女和自己的倔脾气一样,吃软不吃硬,刁崇九于是便打起了亲情牌,老泪众横道:“爷爷到处拜高人为师,就是为了学的一身好功夫,强身健体,多活一年,就可以保护婵婵了,呜呜呜.”
“可是,这几年来,拜了那么多的高手为师,学了这么多的功夫,但爷爷的身体还是一年不如一年.呜呜呜.”
“爷爷知道,不是因为爷爷没有用心学,而是,那些所谓的高手,根本就不是高手.呜呜呜.”
“直到昨天晚上,爷爷终于遇见了真正的绝世高手,爷爷也拜他为师了,可是你们.呜呜呜.你们却不愿意把他留下.”
“婵婵,如果注定爷爷不能跟随那位绝世高手学习,注定难逃一死,爷爷不怕.爷爷怕的是,以后再也不能保护婵婵了.呜呜呜.”
刁崇九已经哭的说不出话,而刁婵更是泣不成声,只有一旁的刁少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满身的冷汗。
刁崇九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刁少雄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从懂事开始,刁崇九每次要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时候,都会来硬的,但要是来硬的不行,便马上用这招,刁少雄保管立马就范,一晃快四十年了,刁少雄可以说哭的心都长茧了。
“爷爷,您放心,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无论用任何办法,蝉儿一定会让那个人留在刁家!”
刁婵说着又哭了一会儿,然后擦干眼泪,调整了一下呼吸,走出书房,只留下正女儿心痛的刁少雄,和奸计再次得逞而满心窃喜的刁崇九。
“张总,我爸有事要和你谈,在书房。”
来到客厅的貂蝉,对张连发客气的说道,张连发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起身向书房走去。
“你真的叫吕布?”刁婵坐在吕布对面的沙发上问道。
吕布看都没看刁婵一眼,淡淡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而改的名字?”
为刁婵改名字这事,还真的发生过,并且还不止一个人,现在刁婵读书的学校,就还有一个人叫吕布的。
见吕布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刁婵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些失落,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男孩子这样子给她脸色看。
但一想到自己对爷爷的承诺,刁婵咬咬嘴唇说道:“来刁家做管家好不好,求你了!”
“求我?”吕布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看向刁婵。
这是刁婵长这么大第一次求人,并且还是求自己最最讨厌的人,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的不屑,于是站起身大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吕布冷笑着大声呵斥道:“我倒要问问你想怎么样?怎么?难道你求我,我就一定要答应?那要照你这么说,只要是个人求我,我就要满足咯?哪天要是有人求我,要我把头剁下来给他,我也照办?”
“什么剁头杀人的?我只要想要你留在刁家当管家嘛,你凶我干嘛?”刁婵的心里此刻满是委屈,为了家族的事情满世界东奔西跑,整天陪笑、陪吃、陪喝,现在回到家,还要为了爷爷,被人当着面在自个家里大声的呵斥.
见重新坐回沙发上的刁婵眼睛里已经是水雾一片,但却仰着头,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这股倔劲,倒和自己的貂蝉有几分相似。
终究,对面坐着的,是和自己心爱的貂蝉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啊!
“我没有凶你,只是声音大了一点。”吕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这次轮到刁婵了,仰着头撇到一边,看都不看吕布一眼。
有位资深前辈说过,当一个女人主动过来哄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不理不睬,不然,不管女人有多大的错,也会变成是你的错,并且,无论你怎么哄,都哄不回来。
不过吕布却没打算继续哄下去,他有自己的方式:站起身就走。
见吕布站起身就走,刁婵一愣,立刻追了上去。
“我都求你了,你还走?你到底想怎样?”
被怒气冲冲的刁婵堵在门口,如此近的距离,吕布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香味,这是一千八百多年前夜夜萦绕在枕边的体香,吕布微微一笑: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