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平川没有说话,他之前虽然高傲跋扈,却也不是十恶不赦。高翔认为,一个人只要还会流泪,还会改变,他多多少少还是有药可救的。卓仲州很狡猾,先利用韦平川去绑了李星火,再用李星火引高翔过来,按照卓仲州的指示,他们半个小时才到,在东郊一栋独立别墅,韦平川直接开了进去。
他找来一根绳子,假意反绑着高翔,推着高翔进去,门口守着两个人,客厅里有三个,卓仲州,李星火,还有一个站着,看起来是卓仲州的保镖。
卓仲州变得很有耐心:“原本以为你还要一个小时才能找到的,想不到你居然很聪明。”他摸着李星火两边都有手指痕迹的脸颊,:“多光滑细嫩的脸啊!当时你们不要反抗多好啊!”他像在感叹一件因为失败而感到遗憾的艺术品。
高翔没有动,此时的动作,只会增加卓仲州对李星火的疯狂虐待。卓仲州一把拉着李星火的头发,又是几巴掌。
声音回响在客厅。李星火头发一团糟,她像高翔痛苦的时候,紧紧的咬着牙,紧闭嘴巴,眼神充满悲情的看着高翔,她知道高翔肯定也不好受。她抬着头,高高的仰着脸,藐视的看了一眼卓仲州。
卓仲州看到她这个表情顿时又是几拳;“看你还傲...今天就让你们两个做一对亡命鸳鸯。”接着狂笑起来。“平川,你放心,虽然这里是S海,但是我们卓家在此还算是有点关系的,到时候我再帮你重塑家业。”
韦平川献媚的点头;“谢谢卓少,还望卓少多多关照。”卓仲州叫韦平川拿来一张椅子,他叫身后的保镖去把高翔捆在椅子上。
韦平川急忙上前;“卓少,这种小事情还是让我来吧!保证让他动不得。”韦平川迅速走过去把高翔捆了。
高翔才开口;“你放她走,我随你处置。”
卓仲州说;“哦,是吗?这样吧!我们今天来玩个游戏,只要你们两个配合得好,我就放了你们。”
高翔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李星火就不同了,在她心理只要能让高翔离开她觉得无所谓。一个爱他的人,她又岂会在乎为他受什么苦?少女的情很多时候都是崇高的。
她问;“什么游戏?你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耍赖的让他断子绝孙。”除了个别的人以外,没人知道他已经断子绝孙。
李星火急忙说;“好,你说。”
卓仲州阴着脸;“我们就玩个东方不败的游戏。而椅子上这位就是东方不败。”
李星火不说话了,她只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卓仲州玩此游戏。但是她即便不答应,卓仲州也一定会以其他的方式来做这件事。
一件只要是该发生的事情,无论你怎么去改变它的过程,结果还是一样。
此时的卓仲州就是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心理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来形容,他缺失了男人最宝贵的东西,也要让高翔失去这种东西。之前嗜女如命的他,现在却痛恨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他越痛恨。
仿佛他得不到的东西其他的男人也别想得到一样,他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变态。美好的女人他用钱可以买到,用手段可以得到,但是他却享受不到。正如没有牙齿的老虎看到一块血淋淋的肉,最多只能用舌头舔一舔血,却无法享受细嚼慢咽肉的味道。
卓仲州如今的结果是他自己注定的,就算没遇到高翔,他还是会遇到下一个高翔。下一个高翔或许就会要了他的命。
卓辉当年出轨所犯的错也有了一个惩罚性的结果。如今的卓仲州感觉到自己已不再是卓辉培养的接班对象,现实总是残酷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每个人都逃离不掉这个规律。
像卓仲州这样仗势欺人,嚣张作恶,肆**女的人代价来得更快。
卓辉的冷淡,母亲的呵斥,还有一群像他这样的公子哥的疏远,以及爱慕虚荣的女人的漠然。短短的几个月,他受够了,他几乎不相信这一切,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残酷的一切,他的内心是空虚的。
虽然也算是大学毕业,但却没有学到知识,参加工作后,浑浑噩噩并没有锻炼出什么能力,现在连最基本的宠爱也没有了,他感觉的全世界都在跟他过不去,他并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而是把这一切的发生推到别人的身上。
他连自己的价值取向都搞不清楚,那么对于人生观,世界观来说,更是无稽之谈。有些人虽然很富有,香车美女,珍馐玉杯...但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要两人陪葬的卓仲州此时并不想立刻让他们结束痛苦,而是要折磨两人,他要让两人尝到无穷无尽的折磨,让他们亲自求死。
他解开李星火手脚的绳子,递给她一把闪亮的大号剪刀说;“去啊。如果他荣幸的成了东方不败,你们就可以走了。”
闪亮的光就像地狱的火一般,在烧着李星火的心,她的心在绞痛。
高翔瞪着卓仲州说;“你最好放她离开,要不然,我敢保证你们卓家会有大灾难。”李星火没有哭,没有流泪,眼神呆滞是站在哪里,卓仲州示意身后的保镖,保镖也没有动。
他大声的吼叫着;“我拿钱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保镖抬头看着他;“我们拿钱只是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并不是与你行凶。”
卓仲州不说话了,他愤怒的指着保镖;“滚...”
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出一把黝黑的小匕首,刀锋锋锐透着丝丝寒气,他走过去,轻轻的把匕首放在高翔的脖子上;“你今天不阉了他,我就杀了他。让你一个人内疚痛苦一辈子。”
李星火内心在受烈火般的煎熬,她挣扎着走了几步,很平静;“你放了他,无论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卓仲州不理解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相互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成就对方,他不明白爱情,因为他从未拥有过爱情。
这样让他的内心更加的嫉妒,他痛苦的扯着嘴角;“既然你很喜欢成全他,那你就自杀吧!你死后我就放了他。”
李星火再也没有说话,高翔瞬间挣扎跳了起来,头往左边歪了一下,就要去拉李星火,但是时间绝不会定格在此刻,李星火手里的剪刀已经深深插进了自己的腹部,她瘫痪在地上,血流不止...
高翔跑过去抱着她尽量让她平躺,她强忍着的满口鲜血终于一口喷在高翔的身上,高翔迅速的打了两个电话,急救电话与树根的电话。
一瞬间,除了那个保镖之外,全部呆滞在哪里。他们对李星火的行为感到不解,平静的说了一两句话突然间就刺进去了,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孩的决心与勇敢。
血,还在流,整个客厅仿佛只有他们两人,李星火无力的扬起手,高翔拉着她;“什么也不要说,等你好起来了我们再说他三天三夜,甚至一辈子。”
李星火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血红的笑容。
——急救车到了,卓仲州也清醒过来,他震惊的一幕已过,手里的匕首突然间朝高翔的背扎下来,他感觉到背后的动静,下意识的偏了偏,锋利的匕首还是扎进了他的肩膀,这突如其来的一着让高翔原本有些无力的身体刹那扑倒在李星火旁边,他挣扎着站起来,眼神阴冷的看着卓仲州,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卓仲州立马跑到保镖后面,高翔咬着牙说;“让开。”保镖不为所动。
“让开。”
保镖往旁边迈出一步说;“只要他不死就行。”
卓仲州不停的辱骂着他的保镖,高翔走过去,拎着他的领子,就是一阵痛打。他想冷静下来,但是看到地上的李星火,拔出插在肩上的匕首横在卓仲州的脖子上,就要抹下去…
保镖惊慌的跳过来,但是投鼠忌器,只能劝告高翔别做傻事。高翔的内心在作斗争,卓仲州与保镖紧绷着每一个神经,生怕高翔一刀划下去。
良久,他才放下手里的匕首。他认为,像卓仲州这种可怜而迷失自己的人应该让法律来判决他,每个人都是父母所生,生命都是珍贵的,如果因为别人伤害了你而采取结束别人的生命这种方式的话。
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将是多么可怕,社会将是怎样一个局面?他相信法律会给他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正如他在H州被抓一样。
急救人员进来了,树根也带着警察赶到。树根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你要不要紧?”
高翔疼惜担架上的李星火,又瞪着卓仲州;“我没事,有事的是他。”卓仲州被抓起来,韦平川,后备箱里的跟班与三个保镖都被刑拘,树根陪着高翔来到李星火的手术室,高翔肩上的伤虽深,他并不在意,简单包扎以后就急匆匆的过来,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两人都有些犯困,手术室的门也开了。
高翔急忙跑过去;“医生,她怎么样?”
“伤到了胃,失血过多,总算渡过了危险期。让她好好休息吧!”高翔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步履蹒跚的走回病房。
——新闻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是闲谈中的一种添加剂,但是对于燕云集团这种特殊的企业,新闻的传递是相当重要的,当记者第一时间报道出‘H州富二代于S海绑架某理工大学的毕业生’之时,记者的镜头里无意的出现了躺在病床上这张脸之后。
李若水愤怒的站起来,出门就去了医院。高翔静静的坐在李星火的床边,眼神温柔的看着这个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女孩,他心理暗誓,以后绝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当李星火拿剪刀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奋力挣扎起来反抗,他却忘记了反抗。
他似静静的回忆起两人的日子,病床稍微晃动,李星火睁眼就看到高翔,她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高翔喉咙一阵哽咽,良久才回答;“傻丫头,你差点没命了你知不知道?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李星火笑了,笑得很幸福。高翔起来给她倒水,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李若水朝高翔走了过来,什么也没说,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胸口、腹部、后背、刚刚包扎好的背,鲜血又沁红了整块纱布。
李若水不是卓仲州哪种公子哥,他出手很重,这种组织里面的人每一个都是经过训练的,每一个都懂得人体的致命构造。高翔嘴里的苦水混合着血往外流淌,身体的痛苦让他额头布满了汗珠。
李星火奋力的挣扎着坐起来阻止,李若水匆忙跑过去说;“快躺下,别扯到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