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王安就把店小二给叫来了,店小二是白着脸哆嗦着身子进来的。说实话这位毅国候府的大公子,有冷煞阎罗之称,因为认识他的人从没瞧见他笑过,不仅如此,这位大爷还动不动就拿那冰冷的眼看人,看的人心里惊慌胆怯一片。
而且他还与镇国公府的世子是生死之交,不仅如此,他还与皇上有姻亲关系,皇后是他的姑姑,皇上就是他的姑父呢。
这位爷虽然不是时常来,可他偶尔来一回时,他的身旁总会有富贵逼人的陌生男人。这位店小二就是在他们来时招待他们的那位,那天他走的慢了一些,就隐约听到里面那位陌生男人调侃那冷煞阎罗的大爷的声音,说让大爷叫他为姑父。
这位店小二听到的当场吓得身子狠狠打了个哆嗦,那位大爷是谁他可是知晓,他的姑姑是皇后,那么皇上不就是他的姑父吗?所以那位陌生男人就是——
在店小二发现了那个秘密时,一个月内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他也不敢与任何一个人说,就是怕被谁给发觉而灭他口。因为堂堂的一个天子时不时的与这位大爷来这店里面,他们总不会就只是单纯的来吃个饭吧。一定是有什么精密的事情,而这精密的事情也是不能让别人轻易知晓,所以他怎能不害怕。
他好不容易镇定了神色,不再心慌害怕有人冷不丁的过来要杀他,至少他的表面上恢复了神情。他也当作什么话也未听着,继续做他的店小二。
可是今日,为何又会是这位爷呢,他被那位严肃着脸的侍卫叫住之时,他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还未等他想明白时,就被带来了这儿,见着了这位大爷。
“大、大爷。”店小二哆嗦着身子行礼。
阮悠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店小二又继续哆嗦问:“请、请问这位爷——爷,你是要点些什么。”
对于店小二这种话都说不明白的人,谈锦慎直接冷了脸,他不由看了王安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他怎么带了个结巴过来。
王安也觉得面子挂不住,他不由冷着脸,沉深道:“怎么说话都不清楚,你们这儿的掌柜到底是如何招的你,你再是如此说话,小心我拔了你的舌。”
店小二吓得身子抖动的更甚,他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给跪下了直求饶。
阮悠有些蹙眉瞧了王安一眼,这侍卫怎么能在小孩子的面前说这种血腥的话来。
谈锦慎见状也是双眸含冰的冷冷瞧了他一眼,瞧的王安也差一点给跪下了,他是说错了什么,为何爷会这么瞪他。
正在这时剑目进来了,他不动声色朝谈锦慎微颔首,就走了出去站立在门外。
王安见状顶着那骇人的目光也朝他颔首,就故作镇定的出去了。
他来到门的另一边,站立时,还狠狠剐了一眼那木头。
店小二还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讨饶,阮悠实在是有些无语的让他起来,让他把这店里最香最受欢迎的菜食端上来,让打算让他出去。在店小二将要走出去时,她忙又叫住他,让他端碗羊奶上来,这时估计团子也饿了。
见屋内没人了之后,阮悠才看向谈锦慎:“爷,没想到这里的人居然会这么怕你,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知晓你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才被吓着了。”她的语气里带有些调笑的意味在,也有些想缓和现下气氛的意思。
然而谈锦慎只是不轻不重的轻哼了一声,但他也没再冷着脸,他起身去了隔间选了种茶叶泡茶,亲自倒了被茶放在她的面前。那一整张俊脸面无表情,可动作却是轻柔了些许:“喝吧,先暖身子。”他冷冷道。
他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可阮悠还是感觉到了他那冷的声音中含有着微乎其微的柔和,让她不自在的紧了紧身子。
阮悠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位爷居然亲自给她倒茶,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不能怨她想的多,因为这事有前科,上回他就是亲自搀扶她坐在椅子上之后,他就把团子丢给她了。就连再上回他也是当着大奶奶的面让她坐在了椅子上后,然后大奶奶就开始恨她了。
所以现下她的却是有些摸不准,因为他方才还在生她的气,怎么一转眼他的态度就变好了,阮悠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谈锦慎温柔没了几秒,见她不动,他又冷下了脸:“怎么,难不成你不喜我给你倒的这杯。”
阮悠一滞,连忙拿起那杯茶,抿了一口,带有些讨好的意味笑道:“很好喝,爷你怎知妾身喜欢喝这碧螺春。”
谈锦慎为勾唇:“你不是种过这类的茶树,那茶枝修剪的部分及其丑陋,那应当是你亲自修剪的吧。”
阮悠噎住,脸上有些不好看,是她修剪的没错,可是她修剪的不至于那么丑陋吧。可见他那再正常不过的神情,她不禁由有些怀疑,难不成她修剪的真那么的丑陋?或许是他随意来编排她的,否则就他一个大爷,哪有闲工夫去瞧她的那些茶树,这肯定是他故意编排她的。
见着阮悠那被打击住的神情,谈锦慎的心情突然好多了不少,而且他也很高兴的低笑出声。他的笑声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并不像是他以往说话时带有着渗人入骨的冷意,总之阮悠很是喜欢他那笑出的声音。
见阮悠看着他呆滞住,他的心情就越加欢喜了,他缓慢的抬手想清拍她的额头,却突然从阮悠的怀里传出了团子那软绵的叫喊声。他的手顿时就僵在半空中。
阮悠听见,瞬间就被拉回了神智,垂头看向团子,见团子已经睁开了眼正转溜溜的看着她。她顿时被他看的那心里就软成了一汪清水,随即就狠命的亲了他的脑门一下。
“团子,团子,好可爱的团子,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谈锦慎的脸顿时黑沉无比,他是第n次后悔,怎么会同意把这小崽子要过来养。他突然生出一种想法,要不就把这小崽子交给那个女人好了,省的这小崽子总是来破坏他的好事。
谈锦慎这一心里阴暗的想法阮悠是不知晓的,她此时的整个注意力都在团子那双清纯灵透的眼上。她欣喜了一会儿,却还是感觉不够似的,连忙抬头对着谈锦慎道:“爷,你瞧,团子在笑呢,团子笑的模样很俊俏吧,他是我的儿子呢。”炫耀完,她又垂头看向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