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染没想到他会在外面遇见慕容婼，还以为她是瞒着北辰凉来找自己的，也就不便多说，“没什么。”
总不能说我在认真的思考要不要成为你的妃子，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丢脸了。
搞得好像她有多想嫁给他似的。
可实际上，她当真还是蛮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的，想听他向全天下昭告她是他的女人，想看他在朝堂上挥斥方遒的样子，甚至想有一个和他长得像极了的孩子。
偷偷的看他一眼，北辰凉似乎没有发觉，姜暮染的脸却是不可抑止的红了起来。
“热？”
他注意到时，姜暮染的脸更红了。
肯定是这宫里的暖炉点的太多了，她被熏得热了才会如此。
姜暮染在心中暗暗的安慰自己，想必他不会看出来的。
然而北辰凉的下一句话打断了她所有的美好幻想。
“皇后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同姜暮染一样，他似乎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嘴里说出了这话，眼睛却是没有看她，反而随意的四处打量。
他是不是同她一样内心忐忑，姜暮染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觉百味陈杂，想起上一次他谈起两人之间的事情时，问的却不是一样的话。
成为我的皇后，这大好河山，我双手奉上，可好。
刚才还在陷在成为他妃子遐想中的姜暮染，看着眼前这个人，想起当初那些话，心口泛起的是微微的痛。
皇后和妃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姜暮染的悲伤突然像潮水一样涌出，她无语凝噎，北辰凉的面色也是一片沉重。
“算了，不提这事了。”
她忍着不肯哭出来的样子叫他心疼，可是这当口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安慰她。
“北辰凉。”
姜暮染抽泣着，说话时也是时断时续的。
“你知不知道皇后和妃子是不一样的。”
“世人都知道，她慕容婼是你的皇后，是你百年之外死同穴的人，是万年之外唯一与你同记在史册上的人。”
“而我姜暮染，宠妃也好，弃妃也罢，终究逃不过一个妃字，我百年之后，只会一个人躺在阴暗潮湿的泥土中慢慢腐化。”
“暮儿？”她说的很慢，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落在北辰凉耳边。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姜暮染这么说着，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蹲了下来，眼泪肆无忌惮的从她捂住脸的手指缝中流下来。
即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她也还是想要待在他的身边啊。
姜暮染蹲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妆早就已经花得不成样子，可即便如此，在北辰凉眼中却还是那副世人传说中倾国倾城的样子。
他立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哭，好一会子都没有动作。
“北辰凉。”
半个时辰过去，那连绵不断的哭声先是变得断断续续，再是开始变的微弱，最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她唤了他一声，声音有些嘶哑。
“来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见他迟迟未动，那语气还带了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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