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染缩在北辰凉怀中说道，或许是他怀中的温暖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也兴许是她有意想要探一探他的意思。
在他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若是因为这个让他以为自己以后再难有孕，他会作何感受？
老大夫只以为这是姜暮染为了给他们解围，而姜暮颜则清清楚楚的了解了她的意图。
姜暮染这么问，是在试探北辰凉，同时也证明了她不会再同意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了。
她扫了一眼洒在地上的大半碗药水，心里估计着那已经喝下去的到底有没有用。
而听到这话的北辰凉，眼神是错综复杂的。
他面上的波动没有很大，可是姜暮染分明看到他的瞳孔抖了一下，只是还等不及她再细细分析他的反应，他便出声询问。
“为什么这么说？谁说的?”
老大夫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是的，小公主内里空虚，身子极寒。”
“江湖术士之言，不可轻信。”北辰凉却是一下子变了脸色，抱着她就往外走去。
“我们回宫，让太白临给你诊脉，不要紧的。”
那药分成多次服用，对身体伤害极小，以后也仍然可以有孕，北辰凉分明记得太白临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保证过。
若是他敢骗他，就别怪他不顾念多年的情分和君主的情谊！
“北辰凉，如果以后，我真的难以受孕，没有孩子，怎么办？”
回宫的马车很空，可是北辰凉还是牢牢的把姜暮染锁在了自己怀中。
“不会的，你放心。”
“万一呢？”
“没有万一。”
“可是那大夫明明说我以后很难再怀孕了，他还问我以前有没有流过产？”
姜暮染刻意装的毫不知情天真浪漫的样子，可能是方才被姐姐逼着喝药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再也没有勇气再那么来一次了。
她因为不忍，所以那药喝的很慢很慢，也幸亏北辰凉来的及时，自然也就只喝了一点点。
既然如此，是不是命中注定，这个孩子兴许是可以留下来的呢？
姜暮染打算试一试。
“他怎么会问我有没有流过产呢？我根本都没怀孕啊，北辰凉你说是不是。”
大大的马车里安静的可怕，姜暮染说完以后，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了沉默。
“姜暮染，我们以后会有孩子的，一定。”
“那现在呢？”
姜暮染从北辰凉怀中挣脱出来，就倚在他的胸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
“北辰凉，我们现在可不可以有孩子？”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错愕，目光扫到她的小腹上，那里还是平坦一如以往，可是姜暮染的眼神中满满的期待，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种种反应，事情变得清晰起来。
“我们可以吗？”姜暮染又重复了一遍，着重强调了“我们”二字。
北辰凉不知道是哪里出的错，派去的心腹分明报告姜暮染每天都有服用药物，太白临也明明确确的告诉自己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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