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姜暮染将一整张银票放入他的手中，“这是你们将银票还给我的谢礼。”
紧接着又是一张银票塞进来，“这个当做借你的，利息就按市价吧，有钱了再还吧。”
说完这话，她没等他应答，摸了摸刚才那个小女孩的头，转身想要离开。
被塞了两张银票的少年立在那儿久久没有动弹，直到饿的不行的孩子们一拥而上挤在他的旁边嚷着要吃东西时才反应过来。
那两张轻若无物的银票就那样躺在他的手心里，带着刚才那人淡淡的气息，等到他猛地反应过来追出巷口，她早已经消失在街头巷尾无影无踪了。
“哥哥，我们去吃好吃的吧，哥哥。”
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代表着一大笔钱的银票，可是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暖和的衣服，可口的食物，甚至是可以藏身的所在。
“小马儿小燕儿，你们跑的快，拿着这张银票到城外最远的那家银号，将这票押在那儿，换七百两银子回来，不要多，就七百两，知道了吗？”
那唤作小马儿小燕儿的男孩女孩领了命，拿了那张银票飞一样的跑去了。
安排了其他的孩子们回到那破落的小屋子里乖乖等着，那少年自己却出了门，左右寻找，总算在一家小客栈里找到正要付钱给小二的姜暮染。
这是家小客栈，目标没有那么明显，她订了一间上房，准备好好的修整一下再做打算。
“姐姐！”姜暮染手中的银票刚刚交到那小二手中，那少年就冲了出来，一把把银票从那小二手里抢过来，撕了个粉碎。
“对不起小二哥，这是我姐姐，她这儿有点毛病。”他赔着笑，指了指姜暮染的脑袋，“那银票是假的，先前一个官家小姐逗她玩赏给她的，她当真了。”
“诶，你这叫什么话。”
“我说呢，”那小二一脸的鄙夷，“这么个破落像，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票，我还差点当真了，赶紧走赶紧走，别扰了我做生意！”
“不是，那是真的。”在姜暮染试图同那小二解释时，她被那少年一把拉了出去，身子虽然看着清瘦，可这力气却是委实的大，她竟不能挣脱半分。
“你搞什么！”七拐八拐的绕进了一条小巷子，那少年总算是停了下来。
“那银票不能用！”
没等她再开口，那少年主动为他方才的行为做出了解答。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用？”
若是不能用，那个小男孩干嘛要偷她的银票，若是不能用，方才她给他们银票之时他又为何要收？
“你若是不想暴露自己，那银票便不能用。”
明明带着那么多只有宫里才有的银票，却偏偏住在那隶书令衙门里，还故意装着一副普通寻常的样子，再加上昨夜里宫里出了大批人四处搜捕，他很快就明白了必然与眼前的这人有关。
本来也是不想多管的，可是她这么贸贸然的去住店，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姜暮染也是一愣，她从未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这少年也没有多问，却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如果没有什么秘密，又何谈暴露？
“你，知道我？”她只能这么模棱两可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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