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好。”
他这一句话，伴着她一滴眼泪同时落下。
她没有掩饰，抬眼看他，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慌乱，北辰凉的眸色很黑，他看着她的样子，有一种与自己无关的怜惜。
“只是，没有朕之前吃过的好吃。”
出了御书房，慕容婼神色如常，迈进那浓黑的夜色中去，早已守候在外的碧络立刻迎了上来。
“娘娘，如何？皇上喜欢吃吗？”
姜暮染现在不在宫中，正是皇后娘娘与皇上加深感情的好机会，碧络好一番的打听，才终于从其他人口中辗转打听到一些皇上平常的生活习惯和喜好。
“你是从临水轩宫人处得知他爱吃桂花糕的吧。”
慕容婼这话一出，碧络立时不说话了，她知道，娘娘自小自尊心极强，她虽然表面上不说，可自己知道，临水轩在她这儿确实是个忌讳。
虽然可以从容的替姜暮染打理婚事，平常对待临水轩也与对待别宫无甚区别。
“娘娘。”碧络不是怕娘娘责罚自己，她这般平静的样子一如从前，今天却分外的叫人心虚。
“你可知，他喜欢的不是那桂花糕，而是那做桂花糕的人？”
这话像是在问她，可是皇后娘娘却一点儿要她回答的意思也没有，她脸上有一股悲苦，却渐渐挂了笑意。
那笑意中夹杂着的阴冷之气，竟比这春寒料峭还要凉上三分。
碧络立在她身边，夜色太黑瞧不见她的表情，却莫名只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在发颤。
“时候还早，不妨同本宫一起去瞧瞧蓁妃娘娘。”
“是，皇后娘娘。”
自那日替姜暮染扮作新娘掩人耳目之后，耶律蓁就被北辰凉禁足了，只是这所谓的禁足，不过是让她待在殿里不出来罢了。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掩饰的再好，姜暮染偷偷出宫之事必会被人察觉，耶律蓁作为她在宫中唯一的好友，势必也会成为众多人一探究竟的对象。
被皇帝禁足，名正言顺的出不去，其他人也没办法来叨扰她，倒是给了她难得的安宁。
只是皇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慕容婼前来看望她，侍卫们没有不放行的道理。
“参见皇后娘娘。”
除了最初的几面，两人平常无甚来往，她深夜到访，倒是给了耶律蓁一个不小的意外。
“不必多礼，从皇上殿中回来，碰巧路过这里，想来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你了，便来瞧瞧你。”
“劳烦皇后娘娘挂念。”唤了侍女前来上茶，耶律蓁笑的坦荡，“我这里没什么好茶，还请见谅。”
慕容婼只饮了一口，便不再饮。
“确实不是什么好茶。”
只是最最普通的龙井，耶律蓁出身异族，对这些高雅的茶艺文化本来就是不怎么感冒的，只是她没想到一向稳重自持的慕容婼会如此直接的点了出来。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上才好。
“可若是遇到了懂它之人，能用得当的方法来泡制的话，就未必是现在这般苦涩难耐的滋味了。”
说话间，慕容婼拿起来又喝一口，眉头紧皱，将那茶杯往边上推了推。
“我倒是不懂，只是拿来解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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