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梦中，常常会出现那对拥抱着的身影，在南临皇宫的御花园里，在小厨房下，在父皇为他们栽下的柳树旁。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们都已经慢慢长大，只有那梦中的身影还是如同记忆中那般纤细羸弱。
“说完了？”
北辰凉冷冰冰的三个字，将姜暮颜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呵呵，”她看着他脸上毫无波动，却本能的觉得他已经无端的显出一股烦躁来。“倒是还有很多，不知道北辰皇帝还想不想听？”
“不必了。”北辰凉干净利落的拒绝，“我对已经过去的事情没有兴趣。”
对他而言，真正重要的，是现在，乃至将来。
而绝非是什么缠绵悱恻非卿不许的所谓美好过去。
“也罢，你看的开，我没意见。”
北辰凉看着她的眼神，现出一副嫌恶来，姜暮颜看出来了，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倒是也不打算做什么解释。
或者说，她本来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当初把姜暮染送给北辰凉的人是她，用姜暮染一次次从北辰凉那里得到好处的人也是她，现在拿姜暮染和商越霖以前的事情来恶心北辰凉的还是她。
人人都在变，北辰凉在变，姜暮染在变，商越霖也在变，只有姜暮颜不曾变。
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为了自己心中重要的东西愿意舍弃所有的人。
“北辰凉，你真的不愿意同我合作？”
前面已经铺垫了太多，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拿那极有可能威胁到她自己的十万大军，还是拿她在东岳国大皇子处惺惺作态得来的兵器和财物？
就连从前唯一可能是她的砝码的姜暮染，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被她用来向北辰凉换取好处了。
“我拿你这个人。”
姜暮颜当然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她左右逢源得来的东西在北辰凉眼中不值一提，而如果不是如此，她没办法得到像现在这样和他单独两个人对峙的机会。
尤其，还是在她南临的宫殿里，虽然她知道这座宫殿中同样有不少他的亲信，可是她早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这样一座小小的宫殿而已，她还是有能力做到万无一失的。
“你以为，你这座小小的宫殿能困住我？”
“当然不能，我没那么不自量力。”
她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甚至不惜一命换一命来同他合作，可是她毕竟是女子，胆子小的跟沙滩上的沙粒似的，要是不做多一点的准备，又怎么敢贸然这样同他谈判？
“一个你不够的话，再加一个。”
北辰凉忖度着她话语中的深意，不动声色。
“跟你过招实在是累，一点反应也没有，还真是无趣的很。”话是这么说，可是姜暮颜脸上已经满是得逞的笑意，她早已经胜券在握。
“我可还没见过我的小外甥呢。”
“他在毒耶手上，你不可能动得了他。”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孩子落到了毒耶手中北辰凉也没有太大担心的原因，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会很棘手，把孩子带在身边，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世上哪有什么不可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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