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敢呢？他是那么卑微，他是那么胆，他是那么懦弱，他只能在盛少爷不在身边的时候偶尔心翼翼的偷看她一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盖上了红盖头开开心心的出嫁。
他们，她要嫁的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男人，北辰国的皇帝。
从此以后，她就成了站在云端上的灵妃娘娘。
她嫁进了皇宫，皇帝非常喜欢她，皇帝甚至给她修建了单独的别院，甚至还一连半个月都宿在了她的寝殿之中，要知道这在之前是从来都没有发生的，皇帝的心一直都在那个来自南临国的女的身上。
他们都，皇帝是真的宠爱她。
可是后来是怎么回事呢？宠爱着宠爱着，怎么盛家全家都被下了大牢呢？怎么她就突然被关进了冷宫呢？怎么盛家所有人都要被杀头了呢。
那个时候，他也才知道原来盛少爷是真的爱他。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官府第一次来抓一部分人去调查的时候就给了他一大笔银要他立刻远走高飞。
“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喜欢灵跃吧，对不起了。”
那是他最后对他的一句话，那一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他不清楚自己对盛少爷是什么感觉，至少曾经是感谢吧，再后来，宫中就传出了她去世的消息，可是他怎么会相信呢？知道消息的他立刻守在了宫门外，果然得知了有马车悄悄驶出的消息。
再见之时，两个人的距离仿佛近了许多许多。
“盛灵跃现在在哪儿？”那男安静的着他自己的故事，北辰凉知道自己暂时无能为力，只能把放在姜暮染眼睛上的手给拿了下来。
至少，姜暮染知道那个男人口中的盛灵跃到底是谁。
“在哪，她在哪呢？”男人喃喃自语着，像是在对他们，又像是在对自己。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拦住马车时盛灵跃撩开车帘看他的样，那双昔日充满了光彩的眼神此刻空洞得如同一片白昼，只有在他心翼翼的喊出她名字的时候，她的目光才仿佛稍微聚焦了一点点。
“是林却吗？”她声音很低，明明人就在他面前，那声音却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般，很不真实。
“是我哥哥身边的林却吗？”
她以前从来都不肯承认盛少爷的名分的，现在却在他面前喊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哥哥。
“是。”他慌忙点头，“姐，我是林却，林却。”
“姐？”盛灵跃看了他一眼，笑了，“姐？什么姐？哪家的姐？”
林却愣在原地，不知道她这笑到底是笑还是哭，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回答她提出的这个问题。
“盛家都不在了，哪里还来的姐。现在的我和你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罢了。”
从前，她嚣张跋扈，她肆无忌惮，都是因为她是盛家的姐，都是因为她是人人称羡的北辰皇帝最宠爱的灵妃娘娘。
现在她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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