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爷爷,这是哪啊?”我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下祖父,此时的祖父面容憔悴,好像一夜都没睡。他随后轻咳了两声说“鬼炀,随我来。”说完祖父就走出门外。
从侧门出去之后,外面尽是铺满亮光石头的小路,一直绵延到很远,看不见尽头。小路两侧皆是长满了青苔的石土墙面。石土墙像是用文化石构成的,红白相间,但周围却散发出霉气的味道。我就这样跟在祖父身后,观看四周的摆设。
看样子,这是个山洞,而且应该已经存在很久了,在如此窄小的空间里,我竟不感觉有任何的胸闷头晕,这倒令我感到几分诧异。走的这条小路,两侧有数不过来的石门,里面应该是石屋,但门外都加了锁。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问祖父“这是你长提到的那个山洞吗?”祖父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向前走,我也不自讨没趣,跟在后面默不作声。心想应该不能,如果是山洞的话祖父怎么能带我进来?所以出去以后一定要向祖父问个明白。
小路的尽头,便只有左右两条分岔路,祖父向右走去,小路的石质是鹅卵石,踩在脚下硬邦邦的,把
脚咯得生疼。两侧的石墙泛着夜光,就如同身处在夜晚的空旷地带一样,夜光是那么柔美,我被这环境所感染着。
祖父解释道“那是星月石,在山洞里能发出类似星月亮光的石头。”这使我我不禁对这个山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当我被这巧夺天工的建构所惊叹的时候,祖父指了指侧翼的石门说“到了,进去吧。”
“什么,进去?爷爷难道我们不出山洞吗?”祖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吓到。还不等我缓过神来就立即被后面的一双手推了进去,随后石门合在一起。外面传来祖父的声音“鬼炀,你先在里面呆一会,我先去外面看看。”
我用力拍着石门,喊着“爷爷,快让我出去,这怎么回事啊?”但外面并无任何声响。
拍了半晌,早已没了力气,这我才转过身来倚着石门坐了下去。我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发现这间屋子和我醒过来的那间极其相似。墙面是用瓷石衔接而成,左右墙面以及带门的墙面皆是由瓷石筑成,而与我对立的墙面却散发着光亮,和回廊小路石质发出的光不尽相同。
屋子里东西两面各摆放一个古灰色的石柜,高度差不多都有墙体的一半,我走到右面的石柜前,发现石柜分为三个层面,上下两层都是空的,只有中间层杂乱地放着几本书。
我走上前随意地翻阅了几本,书的纸面早已泛黄得不像样子,上面大部分还沾着灰尘。我想把书上的灰尘抖干净,正要把书取下来,谁知这几本书翻是能翻开,但想取却取不下来,就像是硬生生地被粘在上面一样,早已和中间的石层融为一体。
拿不下来,我便随意地扫了几眼,发现几本书里差不多记得都是一些图形图案,有的还带着一些文字,只不过字写的弯弯曲曲,图案也是东倒西歪的,根本就看不懂。
看不懂右面石柜的书,我又走到另一个石柜旁,石柜也是三个层面,与那个不同的是此石柜中间层空空如也,而上下两层却摆放着大小颜色各不相同的书籍。这几本书倒是一尘不染,纸面还是白色的,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里面写着这样一段话,鬼氏家族从古至今已有千年的历史,自先辈以来,鬼氏家族便以修心养神为己任……
我恍然大悟,这本书主要记载的是鬼氏家族的历史,不过只记了两三页,书上的那些人名我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记不记得了。除了那本家族谱,别的书更是写的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但我总感觉那几本书和我的家族史有关。
正当我被这些书搞得一头雾水的时候,石门突然打开了,祖父缓缓地走了进来,轻声问道“怎么,看出来点什么了吗?”我想着祖父种种莫名的行为,干脆理都不理他,继续翻着那些我看不懂的的天书。
“小子,还生气了?”祖父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见我没有答话,便急声问“你是因为我把你关在石门里而生气?还是因为我没有回答你的疑惑而生气?”我假装没听到,还在四下打量着整个屋子。
“鬼氏家族第八十四代传人听令!”听到这句话我赶紧跪倒在祖父面前,父亲曾经对我说过,鬼氏家族每一代都受着祖先的家规约定,这是家规中家中长辈正式吩咐小辈时说的话。而我正是鬼氏家族第八十四代传人。
小的时候父亲总拿这句话吓我,但后来长大了父亲再也没有说过。这次听到祖父讲,我全身生起了鸡皮疙瘩,心头好似被石头压住,身体不敢乱动,看着祖父凝重的表情,我倒有些心慌。
“鬼炀,看来有些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了,你跟我来。”看着祖父突然严肃起来的脸,我还真是有些震惊。在我印象里这是祖父第一次这么严肃。他指着那面用亮光石头构筑的墙对我说“那是荧石,也叫氟石,你在外面的小路上看到的石头就是用它作为材料。”我点了点头,示意听的很明白。
爷爷摸着荧石墙,招呼我说“你来试试把这道墙推开。”我脑袋上更是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心想这一面墙怎么能推开?不过我这次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讲出来,而是照着祖父说的去试着推开墙。
用了很大力也没有推开那道墙,正当我准备撞开那道墙时,墙上突然出现一道裂缝,从中间划开分为两截,随后两个墙体向侧翼各自退了回去,我也因没有收住力而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我揉了揉脑袋,有些清醒之后,再抬头向上看时,我大叫一声“啊!”随后便是连连后退,前面的场景怎能不令我震惊?在我前面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就这样坐在石板上闭着眼一动不动,我愣是被吓得站了起来。
对着后面的祖父哭丧着脸问“爷爷,他……他是人还是鬼啊?”祖父赶紧把我拉了过来,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大喊“还不快跪下!这是咱们的祖先。”
我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双眼紧紧地闭着,眉毛和胡子长得好长,就像电视剧里那些武功高深莫测的高人一样。见到爷爷跪在了地上,我也拜倒在白胡子老头的脚下。
“爷爷,咱们的这个祖先去世了吗?”我回过头问祖父。祖父的回答令我感觉不可思议“不能说他死,也不能说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