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正是外地来的。”我礼貌地回答。
“老爷爷,您不看报纸吧?”我低下头怕被认出来,因为有李学友爷爷的先例,我可不敢随意让别人看见我的脸。且说那位老者也不看我,苦笑了一声说“老朽现已七十有三,算来也有七十三年不看报了。”我寻思这老头可真幽默,你直接说你不看报纸不就得了。
我刚要继续问话,这时注意到了老者的眼睛好像有些问题,直盯着一个地方很久也没有移开,我看过去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怕不是瞎了双眼吧。想到这我用手开始在老者面前晃来晃去,老者的眼睛没有随着我手掌而移动,怪不得他不看报纸。原来是失明了。
“小伙子,没什么事就赶快下山吧,这不是你呆的地方。”老者的声音依旧低沉着说。我点点头说“好的,我这就下山。”随后我假意向祠堂外走去,脚面摩擦地上的沙沙声渐行渐远,但我一直躲在祠堂门的侧面偷偷看着老者。
只见老者拜了拜祠堂中的大佛,然后用手杖开始轻打大佛上面的灰尘,正在我惊讶他如何判断出大佛的位置时,老者收回手杖向大佛笑了笑说“世人皆以为老朽眼睛瞎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但谁知老朽眼瞎心未瞎。”我听到这话心头先是一震,随即感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伙子,你不走老朽可要先走了,总之后山可一定不要去!”我赶紧从门后走了出来,向老者拱手道“小辈班门弄斧,让您见丑了!”老者又是一番大笑,随后向山下走去,远处老者的传来了一句话。
“脱拙布衣身上奇,所到之处必知音!”
我暗叹道“这个老者真是个神仙啊,双目失明也能洞察所有眼前事。”不过他留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算了,不管了,反正我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大不了不去后山的那片树林,今夜在祠堂呆一宿,明天再做打算,那两个笨警察现在一定还在四处找我呢。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我把祠堂的门严严实实地给关上,然后在增长天王面前拜了拜说了几句阿弥陀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便走进了左边的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个凉榻凉床,应该可以住人。四下无窗,整个墙面只有一个壁画空荡荡地挂在那,细一看,是昔日众人拜天王的盛景。再看房梁,四个角落都挂满了蜘蛛网,延伸到下面的四个红柱子,看样子此地应该是荒废了有几年了。
我在增长天王的佛像前取来了佛尘,把它当扫帚用,先把凉榻清理了一遍,等灰土土的尘气散开,我把《万符术》枕在头下便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喊我。
“祠堂中人请速来,祠堂中人请速来!”我听老一辈的说过,半夜的时候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如果你答应就被那些邪性东西带走,虽然他喊的不是我的名字,但我也不敢贸然答应,我看了眼时间,半夜十一点多。顿时脑袋上冒着冷汗,手不知不觉也变得冰凉。这种声音就像是地府里的小鬼来索命。
我以为过一会就没人叫了,但是声音愈来愈近,直到在我耳边出现,我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后坐起来,“祠堂中人请速来,祠堂中人请速来!”又是两声鬼叫,我下意识地去摸口袋中的黄符咒,只剩下一个了。我紧握着符咒,这时发现手心上全都是汗,符咒也快被浸湿了。
我慢慢地挪动着脚,不自觉咽了咽唾沫,心中百感交集。缓缓地把头探出屋门外,什么人都没有,我刚舒了口气想转身回到屋子里,那个声音又来了,“祠堂中人请留步!”我一下子楞在了原地,边回头边带着哭腔说“鬼爷爷,我可是好人啊,平生一件坏事都没干过啊!”
等我完全回过头来,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带着颤音叫道“鬼爷爷!”突然增长天王的嘴动了,“你能听得到我说话?祠堂中人!”我心中一阵暗骂,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听不到你说话我怎么出来的。我先是已经,随即点头说“天王,听得到!”
“那好,你既然能听得到我说话,那咱们也算有缘人!”增长天王的眼睛虽然没有动,但我能感觉到他犀利的目光,还有我身体周围的寒气也证明了一切。我假笑着说“有缘人,没错,和天王是有缘人是我鬼炀的荣幸!”说完这话我又想给自己一嘴巴子,怎么又把自己的名字说出去了。不过仔细想一想,天上的神仙应该不会滥杀无辜的。
天王说“那你沿着祠堂后门的小路向东走二里,有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处是用新土埋上的,你向下通到五米深处,会看见一个灰木箱。可否愿意替我把那木箱拿过来?”我一听这话,给我整得云里雾里的,可是那位老者不让我去后山,我也不敢去,可是不去的话增长天王会不会弄死我?
我正在犹豫之间,只见天王怒喝一声“好,既然不愿替本天王做事,那就送你下地狱吧!”随后一道光向我打来,我本能的用手中的符咒挡了一下,随后惊醒了过来。原来是个梦,吓死我了,我摸着脖子上的玳瑁挂饰,念了几遍怪叔连我的道家咒语,随后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行,我得离开这,这里太可怕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赶紧起身,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唯一一张符咒,挎上那本《万符术》,正待要走出门口,却听到外面有人窃窃私语,不好,是那两个警察,莫非他们也是到祠堂投宿,又一想,不对,有警车不睡干嘛来到冰冷的祠堂。
“还是咱们的追踪器好用啊,让他再跑!”这是强子说的话,只听刚子说“嘘!小声点,再等一会儿,趁他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