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警官来到学校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我想我应该能从学校的监控录像中找出点什么,学校的保安室还亮着灯,早上吹口哨赶我走的保安看见李警官时点头哈腰,想必是这种人李警官也见多了,干脆理都不理他径直往办公楼走去。
我们调查监控录像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凶手杀人的过程,而是在找是否毕宁身边总是有一个人在怂恿他,如果有,那么那个人是谁?我们翻了食堂、寝室走廊、运动场外的教学楼过道等多处监控录像。
“停!”我让李警官停到那一瞬间,屏幕中出现了这样一幕,食堂的最后一排座位处,毕宁和一个头戴黑帽的人在角落里交谈着什么,他背对着监控,全程戴口罩和黑帽,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与之相同,寝室走廊里的一处监控中显示,在走廊的尽头,他搂着毕宁的脖子和他悄悄说着话。
我把视频往后退回去,这个人没带口罩,但帽檐死死地遮住他的整张脸,我正要调下一处监控时,那个戴黑帽的人眼神突然瞟向了监控录像,就一秒钟他的眼神立马闪开。这身材、这眼神有点熟悉,但感觉又有点陌生。
“鬼炀,你看到什么了,他是谁?我立马派人找这个男生。”李警官在一旁盯着这个黑帽男人说。
看到她正义的眼神,我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只是感觉他有点熟悉,但又感觉没见过面。”“妈的,怎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我靠!”那个人我有印象,但就是记不起来他是谁。
“唉,这个案子都已经处理快十天了,要是高齐在这就好了,他一定能知道凶手的模样,可惜啊他在半年前帮我们破了个案子之后就没有了那个特异功能。”李警官叹了口气说。
“对,是高齐,这个人就是高齐!”我大呼道。
“高齐?”她指着监控中的那个瞪着眼睛,“不可能,高齐在半年前帮我们破了一起杀人案,成功帮我们抓获了那名凶手,我不相信会是他,就算监控录像中这个人是他,他也不会是凶手。”李警官对我反驳道。
她极力为高齐辩解,说话时情绪激动。当时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他的这种态度的,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高齐在那次成功帮警察破案后,李警官就喜欢上了他,也许是因为他聪明的头脑,也许是因为他俊朗的外表,总之,她就是喜欢他。
我平静地说“但现在,我们最关键的是要找到高齐不是吗,那样你就可以为我证明凶手不是他。”
“好,我会找到他,并且给你证明他不是凶手。”李警官的眼睛里充满着不相信,其实我已经百分一百认定凶手就是高齐,这不是直觉,是推理。如果把他安上凶手的身份,那么杀人的一切谜团就解开了,不过他是怎么杀人的呢?
遭了,如果凶手是高齐,那他现在杀光了自己想杀的人就一定会离开,“赶快加大警局监察力度,封锁g市,一定能抓到高齐。”见她犹豫不定,我指着她说“别忘了你是个警察,如果还有无辜的人死在他手里,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我知道他在哪。”李警官的表情有些愤怒。
半年之前,g是发生了一起天衣无缝的杀人案,一对毕业后的小情侣意外双双死在郊外,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严谨,看上去就好像是两人遇到事故意外死亡。当时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高齐出现了,他说自己知道凶手是谁,并且知道凶手在什么地方,后来警察果然就在那里抓到了凶手,并分析出凶手杀人的手法,还原了整个案件。
那时候李警官还是从别的市区新调过来的,破这起杀人案时他和高齐一起抓人想办法,在那段期间两人产生了情愫,但各自都没有说出来,那个案子被破了之后警察局局长王德福还邀请高齐加入他们的侦查组织,高齐拒绝了,直到有一次警察破案毫无头绪找到高齐时,他说自己的特异功能消失了,不能帮助警察破案。
催眠杀人这个案子之后,李警官又问过高齐问他是否能找到凶手,他还是说自己不知道,还说今晚要从g市离开回老家,让警察不要再烦他了。
g市火车站内人声鼎沸,候车室全都坐满了人,除此之外,坐在行李袋上的,坐在拉杆箱上的,想从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你在这盯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我说完就跑向洗手间,不经意间看到旁边人的鞋以及脸,“高齐!?”我看清了那人,正是我们想抓的高齐。
他提上裤子就跑了出去,我在后面边追边喊“抓住他,高齐在这!”
他前方被人群堵住,眼看无路可逃,他抓住旁边的一个小孩,掏出腰间的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说“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孩子被吓得六神无主,他的母亲也在一旁哭喊着。周围的人乱作一团,纷纷跑开,整个候车室炸开了锅,惊叫声从中心向外扩散,警报响起。
我边说边慢慢移过去说“高齐,放开他,不要再杀人了,你杀的人够多了!”
“你他妈放屁,要不是毕宁那个怂货被你给识破了,你又怎么会想到凶手是我。”“我杀的人全都是社会上的败类,他们不该杀吗,让他们留在人间扰乱社会?”高齐一手勒小孩的脖子,另一只手拿刀对准我们。
“半年前的事别人不知道,我难道不知道,那对郊外的情侣就是你杀的,那个旁观者中了你的催眠替你去顶罪。还有,就算是戴林、刘越他们该杀,那你手中的这个孩子也该杀吗,赶快放下手里的刀,法律也许会减轻你犯过的罪。
“别再说了!”高齐举起手中的刀,刺向孩子的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