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当空,染得黑夜有些血腥的味道,雅致的小亭子中,一个浑身冒着红光的人影盯着石桌上的酒罐,眼睛中的光芒伸缩不定,他凝空将酒吸起,揭开密封,浓密的酒香飘满了四周。
他轻轻地的嗅了嗅,嘴角弯了一个很优雅的弧度,他拿起了酒一饮而下,像是一个许久不曾沾过酒的老酒鬼一样,贪婪的大口大口喝着,转眼间,一大罐酒便被他喝光了,他扬起头,发出了一声悠久而又舒畅的叹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他轻狂的声音的将一旁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降龙和止水相互对视了一眼,再次不确定的嘶哑的嗓子问道:“主人?是你么?”问出之后,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但是这个和他们主人长得一样的男子,为什么性格变得这般得离谱,况且**是从来不会喝酒的。
除了脸一样之外,他的头发和衣服竟然和高空的红月是一样的颜色,卖力的转动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清楚其中的关键,他到底怎么了?
男子转身面对他们两人,炽热的眸子发着妖媚的红光,他神色严肃的说道:“现在,我是红胤,红发一出,万人必葬,你二人速速回归本体,随我前去南疆魔教圣殿,今夜不朽。”说完他便张狂的仰天长啸,震得瑶山晃动不已,黑夜中天雷滚滚之下,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此时正在剑阁打坐发呆的白灵也听到了这雄厚无比的啸声,她想也不想之下,拿起桌上的双剑便冲了出去。
仙瑶门中,清风殿中几大首座以及长老已经全部被召集了过来,掌教乾坤真人此时神色严肃的看着那个原来越大的红月,他单手捏指计算着,可是却每次推行到一半便被无形的打断,此时他已经变换了数千种手印了,其中几个长老盘膝坐在地上凝神练咒。
就在他们猜测原因之时,后山之中猛地窜出一道巨大的红色剑影冲天而去,云阵被震得哀鸣不已,那道气息像是带着无比的暴躁和弑杀之心朝着西方呼啸而去,几大首脑看着这突发的情形,全部愣住了,直道随后一道紫色双剑再次飞出之时,他们便联手将她拦了下来。
高空之中,被紫光环绕的双剑被瑶山众多高手团团围住,气息锁定之下,它一时之间却也冲撞不开封锁,紫光一闪,一个朦胧的身影冒了出来,白灵气急败坏的朝着其中一个老者沉声问道:“掌教这是何意,为何拦我的路。”
看到眼前这个是是自己认识的,乾坤真人却也不好意思的捏须尴尬的笑道:“先前瑶山莫名的震动,天上的月光竟然莫名的变成了红色,我等不解之下便在殿中细谈缘由。
不料此刻竟然有一道剑光从后山冲天而去,竟然连云阵也阻拦不得,如今白灵道友也随后而至,我等拦下道友,只想问一下,这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告知一二,以解我等疑惑,还请仙子海涵。”
白灵本来已经锁定了他的气息,所以追赶过来,不料竟然被他们拦下,此时若再耽误片刻,恐怕将再次失去那一丝联系,现在也没有多余时间再多解释什么,她转念一想后,轻咬银牙,身后双剑猛地冒出无数幻影,交错之下将她隐蔽在了其内。
本来前来询问的人看她竟然不顾同门之情,竟然拔剑动手,含怒之下一个个全部捏起了剑诀,全部看着掌教等待指令,乾坤真人此时也被她弄的迷糊了。
没想到她竟然说动手便动手了,不过单单一个她便算了,只是给她撑腰的是自己的太上祖师,这叫他怎能不进退两难,细想之下,边挥手放开封锁,随她而去了。
他沉声的问道:“道友想走也可以,是否告诉一下你们这是要去哪,我也好有个交代。”
白灵见他们撤开了包围,便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剑体,“嗡嗡”之下再次一闪之后冲天而去,留下了两个让他们头皮发麻的字“南疆”。
看着那道剑影消失在了眼界外后,乾坤真人便严肃的吩咐门中几大首座紧急准备后,派出七人同去南疆,以做后援,其他之人严阵以待。
待到他们一个个全部前去准备之后,老道低声对红月喃喃自语道:“难道时隔百年,他又出现了了么。哎,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啊。”月光挥洒之下,孤独的老者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站在原地,许久,许久,直到月亮淡淡隐去,不过今夜似乎变得太长了些。
南疆是中原人人都恐惧的穷山恶水,这里经常会有凶恶的怪物冲出来伤人,期内常年不散的毒雾遮蔽了大半个山地,在这里生活的人多半是些与世隔绝的少数民族,其内以巫法最后精通。
这里人不像中原一样都是穿布衣丝绸,他们更爱赤着精壮的上身,穿着用动物皮毛制成的衣物,用动物牙齿和骨头做成的项链和饰品,他们自给自足,且信奉妖神,在他们的世界里,侮辱了他们的信仰,便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所以来此游玩的人都会前去对着那不知名的妖神拜上一拜,祈求莫要在这里无故的丧了性命。
不过这里虽然常年雾气相伴,却生长有很多稀世的草药和补品,所以常常会有很多采药人冒着生命危险前来采摘,但带回去的十人之中往往不剩其一。
可是最让中原人恐惧的不是这有毒的毒雾,而是是这里曾经魔教的发源地,百年前,魔教便是从这里走了出去,不可一世的魔教以嚣张至极的手段将中原大大小小所有门派全部洗了个尽,所有人都含着恐惧臣服。
后来一直从南打到北,最后打到了那时的天下第一门派仙瑶门,那一战天昏地暗,无数成名已久的人都死在了那一场战役之中,不仅正道如此,魔教的高手尽数被除去。
副殿主当场被打得神魂皆灭,他们的教主也是重伤而遁,若不是没起杀心,恐怕整个魔教都会全部留在中原,不过就算如此,魔教存在阴影在中原也不是短短百年就可以挥之而去的,曾经的残暴深深留在了那个时代的脑海里。
从那一年留下来的正道人士,大多数已经成为了门派中的最强力量,不过就算再怎么壮大,曾经被种过魔种的人,都是心惊胆战的活着,生怕那一日魔教重新卷土而来,他们便是第一个成为祭品的人。
曾经的魔教之中有着五大派系,每派系之中也有很多弱小的分支,大约每一系中有数万人之众,其中都会有一个堂主进行管理,上面还有坛主,门主,几大护法以及四大长老,八大刑将,掌座副殿,每一阶级的位置都是经过血的代价换来的。
当年仅仅一个副殿主便将瑶山掌门打得吐血而退,可想其中实力的差距,正道之人讲究点到为止,所以他们缺乏的生死那一刹那的领悟,这也是实战之中为何一交手便溃不成军的原因,当年除了魔教教主逃了之外,其余重伤的八大将领也随之而逃。
剩下的中坚力量全部被摧毁,元气大伤之下的魔教千年之内恐怕再也嚣张不起来了,不过世事无绝对,此刻潜伏了三百年的魔教内部已是暗潮涌动,各大部落早已磨刀霍霍了。
而那个还在沉睡的教主也已经离要苏醒不远了,不过万里之外那个带着嗜血笑容的剑影正已横扫一切的气势狂啸而来,那是一场魔教即将发生的噩梦。
突破了无形的屏障,穿越了万里之遥,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界,这里的山充满着邪恶的气息,水中全是食肉的恶灵,脚下这片干旱的土地上,到处冒着黑色的气息。
白胤脚踏一柄巨大的虎型巨剑,手中执一柄通体碧绿的长剑,全身红袍呼呼作响,鲜红的发丝如柳絮般随风而荡,赤红的桃花唇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弯度,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黎明将至的天空猛然长啸,无形的光波以无法匹敌之势横贯而下。
那些遮住了视线的迷雾在于其接触之下,以推枯拉朽的趋势一扫而尽,片刻后,整片视野尽收眼底,一大片一大片的高山峻岭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山峰上是一座座巨大的建筑物,几座高耸如云的巨塔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就在他施法破除迷雾之后,几道迅速而至的黑影从塔中惊怒而出,当他们他看到天空中那个缥缈的身影后,便如潮水般急退而下,竟然比来之前更快上了几分。
“哼”,白胤双眼红光如实质的光一般,一闪之后,天空几道风刃无形斩下,那几个逃跑的黑影连声音都没出后,便被吞噬了。满意的露出了淡笑,他轻踩巨剑,绕着两座拦路巨塔轻轻一绕。
“轰隆”,转眼见那不巨大的建筑物便成了一堆废墟,白胤悠悠然的慢慢飞了进去,不过这般巨大的响声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再敢出来露面,像是一个个躲在地底盼望着这个天上的灾星只是顺路而来,并不是特意前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