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媳妇看到这只矮罐,似乎也有些不解,似乎对这矮罐也很是陌生,努力回想过后,才恍然想起来,“这个啊!是我家那口子拿回来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小了,腌不了什么东西,我就随便给它扔那了!”
楼青澜脸色一黑,大喊,“糊涂!”
见楼青澜变了脸色,沉名峰察觉不妙,急忙询问这只罐子的来处,“这罐子哪里来的!”
二狗媳妇见两人的脸色似乎都很凝重,请咽了一口唾沫,隐隐察觉这之间不简单,照说如是,“是前几天二狗带回来的,他说瞧着这罐子的釉色还不错,拿来放东西还蛮好看的。”
楼青澜深吸了一口气,她刚才就在想她道理是漏了哪里,他们始终是让大家去寻找不同寻常的踪迹,却一直忽略他们所站的这个位置也是其中一个搜寻的地点。
没想到正是这个被大家都忽略的地方,就是问题的关键。
她要寻找的答案,就摆在他们的眼前,却没有发现。
那只怨猫的智慧倒是不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这让楼青澜不得不怀疑,那个老大夫的死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楼青澜冷冷的看着二狗媳妇无措的眼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们专门用来封印鬼怪邪祟的陶罐,内里是以朱砂和黏土所烧制的,外用特制的材料做釉色,为的是镇压封存在这里面的鬼怪,可不是给你们用来做腌菜用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不悦,二狗媳妇明白过来,是自家那口子闯了祸了,“那他都已经这样了,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啊!若是知道,他怎么敢动那些东西。”
听着二狗媳妇有些急促的辩解,楼青澜的脸色冷意渐深,从二狗媳妇的身边错过,径直走进房间里。
楼青澜没有急着去掀开二狗的被子,而是扭头问刚走进房门的二狗媳妇,“这鞋是你摆的吗?”
二狗媳妇愣了一秒,“是,是我放的。”
楼青澜拿起鞋低看了看,鞋底算不上干净,却也不脏,重点是鞋上没有血迹之类的痕迹。
这并不足以打消楼青澜心中的疑虑,手臂一扬,二狗身上的被子就被楼青澜给全部掀开了。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裤,灰布裤上有些深色的污渍粘在上面,楼青澜走到床位,看向二狗的脚底板,大脚的脚底板上粘着黄色的尘土和一些斑驳的黑印。
二狗媳妇凑上去一看,不解的看着楼青澜,“怎么会那么脏!”
楼青澜又抬起二狗的手,仔细的观察他的手指,果然发现,在他的指缝里,残留着一些皮屑和血迹,楼青澜一副了然的表情,将二狗的手放下。
双臂一展,“都退开。”
沉名峰和二狗媳妇退了数步,楼青澜从袖中掏出刚才画好的符咒,口中暗语连连,手势翻飞。
楼青澜所念的是散怨灵咒,有过几次的经验,楼青澜对这些道法的运用越来越娴熟,意念也很容易集中。
她将指腹咬破,瞬间附上二狗的额头,在他的每间一点,右手两指间的符咒瞬间印上。
本来躺在床上苍白着脸色的二狗皮肤上浮现出青黑的痕迹,在他的皮肤地下游走,像一条条小蛇一般。
而二狗的身子也抖动了起来,像是癫痫了一般,抽搐不止,他的眼睛半睁着,眼珠往上翻,露出眼白。
左手手指在右手掌心快速的画着符咒,手掌附在二狗的头顶上,随着楼青澜一声大喊,“凝!”
在二狗身上的黑色怨气在撕扯着,哀嚎着,充满痛苦和不甘的怨气,从二狗的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啊~~为什么~”
楼青澜手中看似无物的手掌上,只有她自己看的到,一团黑色的气体从二狗的身上不断的飞出,在她的掌心处聚成一团。
待二狗的身体犹如失去了生气一般摊在床上不动了以后,楼青澜手腕翻飞,挑开一旁的矮罐,将黑色的怨气装进了矮罐之中。
手再次伸入袖口,掏出镇压的符咒往上一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顺畅的让楼青澜大吃一惊。
楼青澜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将矮罐摆在一边,二狗媳妇马上就扑上来查看二狗了。
沉名峰也终于可以询问他疑惑的问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狗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沉名峰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楼青澜走到一边,将矮罐放在桌上,从包里掏出小竹筒,喝了口水。
才给沉名峰解释起来,“刚才那个黑色的东西就是前面在墙头上看到的黑猫,它是怨气所化,并不是活物,而二狗,就是它利用的对象。”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就要从楼青澜看到村医的那个灯笼说起了,楼青澜说:“在二狗家中发现这只矮罐开始,我就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老大夫会死在二狗家的路口。”
沉名峰满脸惊诧,又听楼青澜解释道,“在村医身边的那盏灯笼引起了我的怀疑,是什么让村医停下脚步来,放下灯笼呢?”
楼青澜将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又将小竹筒盖回,放回背包,顺手从另一只竹筒内捏出一枚小鱼干,并不着急放进嘴里,脚下轻移两步,又走到沉名峰身前。
被楼青澜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他都根本没有察觉到那盏灯笼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楼青澜的一番话,就像是拨开云层见明月般,“是熟人!”
楼青澜点头,接上沉名峰的话,“对,就是熟人,而全村的人都在村长的家中,唯一一个没有到场的那就是重伤在床不能动弹的二狗。”
沉名峰:“可是他已经连床都下不了了啊!”
“老村医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他!”楼青澜含笑摇头。
“姑娘你这说的我更糊涂了,你刚说是二狗,又说老村医看到的不是二狗,那到底是谁?”沉名峰是彻底被楼青澜绕迷糊了。
楼青澜一手附在伸手,小鱼干捏在身前,“村医所见到的那个的的确确是二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