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深如许,月明仍如钩。(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天边的云掩了些许星星,给这世界凭添了些许阴晦,仿若欲将这里的迷藏得更深。
人常说的“难得糊涂”,其实只是单纯为了逍遥于心。糊涂,其实是逃避,避开真相,避开事实,沉沦到自己虚构的臆想里,总是开心的。
遗憾的是,我终究不是个享受糊涂的人。
因为我,害怕未知。
作别众人,已是午夜,节日的气氛也已渐数散去,渐恢复了夜该有的宁静。
“快去歇息吧,明日可要早起陪我绕城呢。”黥歌得意地笑着,全然不理我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的抗议之情。
我“哼”了一声“只兴你能早早醒来,本姑娘就舍命陪君子。”
黥歌“噗”地笑出声来“我看你,还是不要折腾着扮男装了,老老实实当‘本姑娘‘不好么?”
我挫败地耷拉着头“哦”了一声,无奈地承认这一真理。
刚进屋,忽想起找王府里的丫鬟要些水来洗漱,于是又匆匆拉开了门,却正好看见正远去的黥歌的背影。
照罹华的安排,黥歌应是住在我隔壁的,这么晚了,不知要干些什么勾当?我心底一阵疑惑,遂悄悄尾随其后。
跟踪人果然不是我的特长,在这王府七绕八拐的,竟把他给跟丢了。跟丢倒也算了,偏偏还迷了路。
正无可奈何找着出路的时候,莫名其妙撞得前面一堵墙?人?额头一阵闷疼。
我烦躁地揉着头,正欲撒气,忽觉嘴被谁捂了去,继而被拖进树丛间。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遇上“绑架”的戏码,心里一阵恐慌,隐隐却还有一丝求长见识的好奇。
树丛旁的小径上,我借着月光看到了和一白影交谈着的罹华。
正犹豫找罹华求救是否合理,头顶忽响起一个声音“别出声!”
熟悉?这是必然的。方才大家还一起过端午来着,当然一下子就听出了来人是谁。
待罹华与那人远去后,后面的人这才放开了我,我抓紧空挡用胳膊肘砸了他一下……怎么可能砸上呢?
我一副半夜抓到贼的得意态,乜斜着眼前的罹耀“给我一个理由,我帮你保守秘密。”
罹耀声音清冽“没什么可保守的,因为你不会有机会开口。”
冷……
夏夜本闷热,我却不得不感到来人全身散发着的寒气和他此时冷冷的声音。
和白天的罹耀完全不一样!
方才对绑架的惶恐,又一下子涌了上来。
杀意?
不会吧!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可下一秒,却着实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惊地我突然颤抖了一下。
我惊恐地抬头望向罹耀,正想从他脸上寻得丝毫白日里风趣儒雅的痕迹,却见得他眉目紧皱,死死地瞪着我身后。
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借着罹耀的瞳仁,终于知道了上次救东霓时,那些地痞们惶恐的原因。
不知从何处飞来成千上万闪着蓝光的蝴蝶,在空中凑成了几句谶语。
“罹耀。锦绣十四年,殁!下一世,无道。”
我趁着罹耀失神,拨开他的剑,转身望着自己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身旁的罹耀突然冷笑一声“看来,有些劫,果真是逃不掉的。”
我依着恻隐之心,一阵惋惜,不觉眼角一阵酸涩。人生在世,纵然未知很可怕,已知总让人安心。可突然知道了自己的大限,这种已知,更可怕!何况,是这样一个未及弱冠的皇家少年,正是意气风发,壮志酬筹的时候。
我嗓子一阵干涩,只挤出一声“罹耀”
这一次,罹耀倒也不逼着我叫他黥歌了,笑了一声,似又恢复了白日里与我和黥歌欢喜过节的无忧少年“看来,黥歌说的,都是真的。”
我放松了下呼吸,故意活跃着氛围“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有秘密的?”,因着方才确实被罹耀吓到了,自然不敢像在黥歌面前那样放肆地动手动脚,只能嘴皮子不饶人“而且,你明知他是黥歌,白日里还要我喊你黥歌,故意为难我。”
罹耀的寒气似乎全然褪去,温润一笑“我与黥歌,果真是有秘密的,还偏不告诉你,你能奈我何?”
我翻着白眼,“嗤”了一声“不奈何,本姑娘睡觉去了。”
“真去睡觉?”罹耀似是一眼能看穿我似的,故意疑惑着。
我一边气愤“我有那么容易被看穿吗?”,一边不得不认输“好嘛,我就是跟着黥歌出来的,不行么?”
罹耀勾了勾眼角“跟他太无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跟踪另外的人?”
说起,这堂堂锦阳国大皇子夜入游王府的原因,也是值得探究的,我就这样轻易地被罹耀一句话成功转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