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从床上坐了起來他叹道:“十八年前有一位自称道家的人來到我们这里他说会想办法帮我们重见光明其实像这种骗子在我们祖辈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他却可以点水成冰飞檐走壁所以我们就很相信他”
覃达心里暗笑道:“这地方偏野诡异长期与世隔绝人家只是耍了点民间的杂技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哄骗到他们这也不怪”
覃达立马说道:“那你可记得他长得是什么模样沒”
老人摇着头说道:“唉都过去十几年了谁还记得呀噢对了他的眉骨鹳骨与常人不同很凸具体的我就真记不起來了”
“那他只是來走了一趟吗也沒必要骗你们呀”覃达疑惑道
“怎么沒骗你可知我们鬼村之名是从何而來吗因为冥火之种这种火冰冷白炽跟坟墓上的鬼火是如出一辙啊所以外人都以为我们是鬼灵现身”老人说道
“难道你们这种火种是你们自己配制而成的”覃达心里激动起來
“这个确实是我们自己开采出來的但是祖先有遗训若是将此秘方散播出去我们鬼村必将大难临头所以我们不轻易的与外人打交道更不谈及火种之事可是我们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过怕了就是因为都想重见天日才会被那道人利用”老人哀伤的说道
覃达放下防御正式坐在老人的床沿他心想道:那道人十八年前就早知此火种秘方想必是窥视武林久矣预谋了这么久那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动手难道不仅仅是为一个武林
老人凄色的脸上现出一副无奈他沉默的低着头说道:“命啊同样是人为什么我们就只能匿藏于黑夜而不能感受阳光的温暖上天不公呀”
覃达默默的看着老人只见老人的眼中充满着一种怨恨这种怨恨是心底的自卑而造成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对外人如此痛恨如此仇视是一种自卑的反效果在心底作祟
忽然间覃达脑海里闪现那个悲惨的女人他连忙抓着老人的手说道:“老人家我只见还是不明白你说那个关押的女人是村外的那为什么也会被光所炽杀”
“你说那疯女人也畏惧光”老人不相信的看着覃达说道
“嗯她的面部被光全部吞噬直到血容消融成烟既然她是村外的人那他不应该会被光所噬呀”覃达皱着眉头说道
此时他想难道跟食物有关这冥火究竟是如何炮制而成的为何会是冷火不温为何见烛光冷月就沒事种种疑虑纠结在他的心中一时间他陷入了沉思
老人两眼无神的站了起來覃达的到來使他们心里更加不安仅有的安慰也被破灭这世间他们如蝼蚁蛆虫直到死去那天也不会知道阳光为何物只知道黑夜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存在只是万物的一种施舍毫无意义可言
“老人家你可否告诉我冥火是如何制成的”覃达期待的看着老人说道
“呵呵这个当真不能说那个道长已经让我们胆战心惊了十几年如果再告诉你我们鬼村将何以而存”老人无奈的说道
覃达想如果在用威逼的办法也无济于事因为老人早就说过火种是祖训流传不能外传但他还是心有不甘既然來到了这里就必须得找出源头
老人见他眉头紧锁拳头紧握便以为他要强动杀机于是他干脆说道:“即算你杀了我们全村的人我想我们村里的人也不会说出火种的源头呵呵”
“我沒想过要杀你们但是我真的很想帮你们走出困境你们这是一种病不是什么天生的但这种病必须得找出病根可惜你不相信我唉”覃达无奈的叹道
“我们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都无能为力还有好多人上山采药做过无数次尝试结果都被光所噬呵呵沒办法了天命所定这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老人怅叹起來只见他泪流满面的看着覃达说道:“我不知道我们的祖先做了什么孽才会要让我们來承受这些痛苦为什么”
覃达看着老人哭的趴在了地上他的心不知不觉也隐隐而痛世世代代的人们既然只能苟且于黑夜难道黎明真是他们的死神难道他们子子孙孙注定要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既然如此那上天又为何给他们生存的权利难道真是给他们來受世人猜忌跟鄙视的吗
覃达静静的用被子盖在老人的脸上走了出去他心事重重的观察着四周他突然不想离开这里想帮他们寻求解决之道但武林又岌岌可危一旦无法遏制幽灵宫的行径天下又将惨遭横祸一时间他的心里矛盾起來
夕阳的面纱渐渐退下繁星罗列在天际覃达坐在山头上默默的注视着这个祥和的村庄他们看上去快乐无忧如陶渊明一般归隐世俗与世无争但这种被迫的归隐是一直生活的无奈世人谁又会懂
只见火把如长龙般在村庄点燃一群群人扛着锄头开始下地干活“哗啦啦”水流啪嗒着覃达的心他心绪凝结感慨百出
“唉”覃达看着凄美的月色月色冷调无情微风细腻撩心覃达忽然脑子里闪出一个疑问:“冥火对死人的坟墓前会有这种东西诞生为什么我不去荒野尸坟中去查看下说不定可以找出什么玄机來”
覃达烤了点食物喝了口酒壮了壮胆赶忙往深山野林而去
林子深静幽暗到处是枯枝败叶的腐蚀气味看來此林早已无人问津而一股股阴风流窜在荒野中荒野深不见底如黑夜中的巷子看不到尽头“莎莎”忽然树梢里几只飞鸟惊慌的到处飞走覃达摸着额头上的汗水心念起“阿弥陀佛”
“哇哇”忽然不远处一双绿色的眼睛睁盯着他那双眼立在一竿子上覃达捡起一块石头喝道:“该死的乌鸦老子废了你”
乌鸦“扑哧扑哧”的消失在死寂阴沉的山林四周又归于平静越是平静覃达越是感觉毛骨悚然他只感觉冷气在他后背爬摸仿佛被一层粘稠的气息笼罩
他每走一步便听见自己踩踏树叶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空洞忽然就在乌鸦飞去的那块竿子下面一团微微的白火点缀在凸起的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