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出口,人流拥挤,车水马龙,可是由于这次的突发事件,有不少警察正在现场维护秩序,疏散人群,并开出了一条供救护车紧急行驶的通道。沿着这条通道,雷隐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江海市人民医院。
来到医院门口,已经是下班时间,如果是平时的话,医院里面的大多数人已经下班,只剩下一小部分人留下值班,不过,当雷隐他们下车的时候,看到医院门口停着三辆救护车,看来有人比他们先到了。一群医护人员走了出来,帮忙抬担架,护理伤口,簇拥着伤员进入医院接受治疗。
雷隐也被送进了手术室,帮他做手术的一个四十来岁,样貌敦厚老实的医生,他解开包扎好的绷带,仔细检查了伤口,说道:“小伙子,你的伤口很深啊,子弹穿了过去,恐怕要一段时间伤口才能完全愈合。”
作为主刀医生,他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不然,像枪伤这种外科手术,可是要向医院管理层和警局报备才能做的。
要不是被这么多人盯着,我自己一个人回家就可以开刀,处理好伤口,再配合特制的活血生肌药物,顶多几天的时间就OK了。唉,以前一直都是我对别人动刀子,想不到今天居然颠倒过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
雷隐在心里暗暗想到,脸上露出苦笑:“没办法,遇上两个神经病,算我倒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主刀医生有些感慨地说道:“唉,现在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江海市火车站发生枪击案,今天晚上——不,恐怕现在就已经成了头条了。”
雷隐笑了笑,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警察的力量毕竟有限,而且,坏人在做坏事之前,总不会在自己脸上刻上坏人两个字吧?”
“有道理。”主刀医生听了以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小伙子,我要给你做手术了,忍着点儿啊。护士,给他打麻醉药。”
没等护士有所动作,雷隐摆了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拒绝道:“不要打麻醉,就这样可以了。”
主刀医生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不打麻醉药:“小伙子,子弹虽然没留在体内,但我要给你清除掉伤口周围坏死的肌肉,还要做几次清洗,不用麻醉药会很痛的。”
雷隐笑着说道:“不要用麻醉药,我怕对身体有副作用,以后我还得靠双手混饭吃呢。”
麻醉药用多了,有可能会对身体素质和潜能造成或多或少的影响,对普通人来说倒没什么,但对于一些特殊人群,却是不得了的事情,比如说特种军人,比如说狙击手,又或者是练武之人。
主刀医生的表情更加迷惑了,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啊?不过既然病人有要求,他也不好拒绝,只要他能忍得住痛就行:“既然如此,不用就不用,你可得忍着点儿,实在受不了就开口说。”
雷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道,哥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连哼都不多哼两声。
主刀医生拿起锋利的手术刀,动作精准而熟练地往伤口处落下……
雷隐脸色微微一变,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虽然他不怕痛,以前也曾经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可刀子在身上切割,依然会让他感到疼痛。
手术并不复杂,过程可以说得上是简单,很快就顺利完成了,当雷隐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沈星雨坐在门口的长板凳上,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玩什么。
雷隐干咳了一声,沈星雨抬起头,看见雷隐走出来,眼眸里闪过一丝亮色,走了过来,扶着他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胳膊:“这么快就做完啦?没事儿了吧?我还以为你会被推着出来呢。”
雷隐越发觉得这小妞的智商有问题,自己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脚受伤,干嘛要扶着自己啊?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人家一番好意,总不好拒绝吧?他绝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有些喜欢沈星雨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如果不是靠得很近,是很难闻到的:“我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走不了路,而且,被推着出来,会有损我英明帅气的形象的好不好?”
“看你那得意的样子,还英明帅气呢?”沈星雨撇了撇嘴,说道:“恭喜你,你这次如愿以偿,终于成为新闻头条了。”
“哈?怎么回事?”雷隐愣了愣,问道。
“待会儿再跟你说。”沈星雨拉着他进了一间大型病房,让他坐在其中一张病床上:“问了医院的护理员,他们都说吃这些东西比较好,补血,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杂七杂八都买了一些。”
病床旁边的柜台上,堆满了各种食物——猪肝瘦肉粥,鸭血粉丝汤,芝麻糊,豆腐脑,清汤面,红枣——大多都是补血的食物。
雷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你把我当成猪头啦?我怎么吃得了这么多?”
“谁叫你吃完它们?能吃多少吃多少。”沈星雨说道。
“你这是十分可耻的浪费行为。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吃不饱饭甚至饿死吗?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永远不知道挨饿的滋味。”雷隐很严肃地批评道:“这样吧,为了惩罚你,你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吃掉。”
沈星雨心里微甜,算你小子有良心,还记得我也没吃饭,不过嘴上却说道:“我吃这些干嘛?我又没有大出血。”
雷隐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从头到脚都没有放过,随即说道:“现在吃差不多了,依我看,你也就这两三天的事情。”
“呃?”沈星雨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明白雷隐在说什么。
看到沈星雨一脸迷惑的样子,雷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智商,真是令人堪忧啊,连自己一月一度的亲戚拜访活动都忘了。”
“关你什么事啊!?”沈星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说那个啊?不过,他又是怎么知道我那个来的日子的?心里又羞又怒,狠狠地敲了他脑壳一下:“你这臭流氓,脑子里整天想着这些下流的事情,真是死性不改!”
雷隐觉得自己很无辜,怎么女人每个月正常的生理周期,在这女人心里,就成了下流的事情?她这么说,岂不是把自己都划入下流的范畴了?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不想跟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讲道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吃饭吧。”
沈星雨哼哼两声,端起一碗面条嚼了起来,不过,看她银牙紧咬细嚼慢咽的模样,似乎要把心里对雷隐的不满全部发泄在面条上。
雷隐才不管那么多呢,像狂风扫落叶似的打扫战场,两分钟后,柜台上一干二净,不要说残羹剩饭,就是连汤汁也没剩下一滴。
沈星雨捧着才吃了一小半的面条,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口微张,透着几分性感:“我觉得把你人道毁灭了,应该可以养活不少人。说你是猪头那是抬举你了,你比猪头还要猪头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