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曼自从当了王后,是越来越不自在,后院里戒条颇多,哪是一位江湖女子能呆得久的?
隆老王妃,就是玄黎的生母,极其不喜欢曾小蛮的江湖气,况且大婚已经有些时日,那肚子到现在还没动静。可是儿子很是尊重这位江湖王后,既然不便硬来那就软攻。于是,隔三差五的催促着儿子纳侧妃。
玄黎并未大肆选秀,只是立了几个扶他上位的家臣之女做夫人,却又没一个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全把他们当了发泄的工具。他不晓得正是由于自己对这些女子并不上心,上官曼才未对这些女人下毒手。
有时候眼前的恩宠,就像是一把利剑,随时随地就能要了你的性命;而屈辱反倒能成就了委曲求全,死灰复燃!所以永远也不要把一时的烦恼看作一世。
蛮蛮很明显不适合处理王府事务,整个王府被搅得乱七八糟。
如此一来,隆老王妃对上官曼更看不顺眼了,婆媳关系势同水火,搞得玄黎甚是烦忧,着实不情愿呆在后院里看着两个女人乱搅合。心烦意乱之下,便出了王府。
“王爷,您要安排的人,已经安排妥当,就在别苑。”心腹太监喜顺抓住了时机,禀告道。
“事儿办得不错,回头重赏!”玄黎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语气依旧平缓。
“奴才能为王爷分忧,是尽本分,不敢奢望赏赐。”家仆一脸忠诚。
“安排一下,去别苑,就你和我两人”玄黎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说。
“是!奴才明白。”喜顺心里那个美呀,这说明爷拿他当了真正的自己人,扶摇直上的机会来了。
别苑,悠扬的琴声悠悠地传来,令人心平气和。
循着琴声,渐渐寻到了一座精巧的楼阁处,听雨轩。“这里是?”玄黎问道。
喜顺忙接口道:“禀告王爷,这里是樱妃罗氏的住所。前些日子,您吩咐了奴才要好生安顿樱妃。奴才想呀!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王后娘娘的眼皮底下。”
“什么樱妃?称凤夫人!”玄黎面带不悦地哼道。
“是!是奴才多嘴,是凤夫人。”喜顺讨好地回着话。心里咯噔一下:晕!夫人!难道王爷有意立罗氏为妃?“
“不过呢!你很会办事,忠心为本王办事的人,本王决不亏待。”玄黎淡淡地说。
“是,能为王爷你分忧是奴才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您这边请!”喜顺谄笑着说。
厢房内,一位全身缟素的女子正拨动着琴弦,幽幽唱着曲儿。全然不知后背后正立着两个人。
一阵狂风吹入屋内,女子的披肩被吹落在地,露出了掩藏着的玲珑身段。
看着玄黎心神一荡,朝着倩影轻轻唤:“凤儿——”
美人一回头,一张颇为标致的脸儿上,布满着愁容。见来人是玄黎,就冲来上来对着他又抓又掐,斥道:“你害死了我家爷,我要你赔命!!!”
一边的喜顺见势就想拉开罗氏,却被玄黎的眼神制止,识趣地退了出去。
玄黎任凭凤儿怎么打就是不还手,渐渐地玄黎的嘴角渗出了血迹,身上也出现了淤青。
也许是,凤儿打得累了,骂得乏了。在一旁哭了起来,样子甚是楚楚动人,天见尤怜。
玄黎动情地说着:“凤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情形吗?那一年你才十岁却保护了我,保护了因为母亲的失宠而被奴才们欺负的我。你是除了我母亲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就在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好好照顾你,好好爱你。所以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你。“
罗氏愤恨地看了玄黎一眼,带着哭腔:“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好吧,凤儿,你好好休息。只是别忘了,人必须往前看,路还得走下去。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随手把门带上,叹了口气儿。
喜顺一见,立马迎了上前:“王爷?”
玄黎吩咐道:“派两个得力的人,好好伺候着夫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报于我知。”
“还有,此事绝不能让王后知道,不然小心你的脑袋!”玄黎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是,奴才遵命!”喜顺恭敬地回答。
喜顺混迹王府多年,光是看刚才一幕,便知道这位罗氏在王爷心目中的分量,人人都说王爷深爱王后,可是眼前这位恐怕来头也不小,得,自然是小心伺候着。
之后的几个月里,玄黎几乎每日都抽空探望罗氏,极尽温柔,别说是一位弱质女流了,就是一块顽石在这柔情蜜意下,也会土崩瓦解。
终于,在某一天,罗氏顺势倒在了玄黎的怀中。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隐藏得再好。就好像做了亏心事的人,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却忘了还有自己,自己的心始终没法子光明正大,永远活在谎言被拆穿的忧患之中。
所以,凤夫人的存在,意料之中的被上官曼发现了。
玄黎和风儿正在温存之际,上官曼带着贴身丫鬟破门而入。
“蛮蛮,我对不起你,尽管打我骂我。”“不过,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小心伤了我的儿,我儿可是本王的继承人!”玄黎应对从容,一边抚摸着上官曼微微凸起的肚子。
“要我消气可以,去把那个贱人杀了!”上官曼不理玄黎,指着罗氏怒道。
“好!本王不过是玩玩,既然王后有令,本王从了便是。”玄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不让我划花那个贱人的脸,原来是喜欢上那个贱人了!哼——”上官曼的杀气瞬间爆发,像极了那母夜叉。
传统意义上的母夜叉其实很美,只是没有七情六欲,显得冷艳逼人,
“别闹了,怎么可能呢?”玄黎哭笑不得道。
“那我现在就要划花了那贱人的脸!”上官曼上前恶狠狠道。
跪在地上的罗氏,粉脸煞白,身子颤抖,却一语不发。
“这还要王后亲自出手?别吓着咱们的儿子哦。”玄黎轻轻按住上官曼,颇为关切地说。
“把这个贱人给我处理了,本王要任何人都认不出这个贱人。明白吗?”玄黎吩咐着喜顺,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是!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喜顺立即领命。“来人!把这个贱人拖下去!”
地上的罗氏直到被拖出去,始终低着头,双肩战栗得厉害,却硬是没有开口求饶。
玄黎仿佛事不关己,哄着上官曼回了王府。
“你这个冤家!哎哟——”上官曼脸色一变,便昏了过去。
“蛮蛮!”玄黎急吼道:“快传御医!”
香茗阁内,上官曼躺在床上,头发散开,一脸憔悴:“黎哥哥,蛮蛮没事。”
“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吓唬本王!你知道本王唯一在意的女子,只有你!”玄黎急切地说。
“蛮蛮知道。”上官曼满足地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好好服侍王后,醒了立即报我!”玄黎压低了声音,对着丫鬟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