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的后头的路昏暗狭小,宽度只容许一个人通过,脚下乱石子颇多,一不小心就可能绊上一跤。
“这里好黑。你小心脚下,别摔了个狗啃泥啊!”沈婉绰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
“哈,没事,你就跟着我走好了。”玄樱熟门熟路,就似来到了自家的后花园。
“你来过这里?”沈婉绰好奇的问道。
“恩,小时后来过几次。没想到多年之后,居然成了这幅鬼样子。”玄樱似有所思,语气充满的眷恋与无奈。
“这是哪里?”沈婉绰看着眼前的一幕,诧异道。
眼前木制的门板似乎有部分已经腐朽了,但是整体的结构,保存得还酸完整。门板表面有着红、白、黑三色彩绘图案。宫殿大门上的青铜铺首,纹饰十分精美、清晰。
“你退后,让我来1”沈琬绰冲了上前,不由分说地将玄樱护在身后。可是任由她怎么用力,都没法推动大门。
“还是我来吧,没事的。”玄樱微微一笑,举起白皙修长的手轻轻一叩门,继而再连续叩了三下,门竟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啊?你好厉害!”沈琬绰的眼神一下子热烈起来,不带丝毫扭捏。
“哈,小菜一碟,我们进去吧。”玄樱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奋力一推门,口中嘀咕着:“这门好沉!”
“我来帮你。”沈琬绰耳朵多尖,立即上前。
“这是哪儿?”当大门敞开的一刹那,沈琬绰傻眼了。她实在想不到,在这座不起眼的山里头,居然隐藏着这么一个的世外桃源。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清澈的湖面上,跳跃着几条调皮的鱼儿,石凳上铺着软垫,石桌上的紫砂茶具光洁如新,淡紫色的纱帐随意地飘荡着,似乎里面是一张床,只是不知为何,让人温暖不起来。
“姨母!你在这里吗?姨母!”玄樱没来得及回答,就扯开喉咙叫道。
可叫了许久都没人回应,玄樱的脸色慢慢暗淡下来,叹了一口气,在石凳上坐下。
“公主不在?”沈琬绰好容易把目光收拢起来,转移到玄樱的脸上。
“你说姨母会不会已经?”玄樱像个无助的小孩,不安道。
“没事,说不定公主出去了。咱们在这里等。”沈婉绰用手指摸了一把桌面继续道:“挺干净的,不像是没人住。”
“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玄樱那张苍白的脸上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那床我怎么看着有点奇怪?”沈婉绰狐疑地盯着远处,疑惑道。
“我也不清楚,姨母不让我靠近那张床。”玄樱淡淡道,一时间脑海中又出现了涵德公主那张冷艳逼人的脸。
“公主现在又不在,咱们去看看。”沈琬绰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狡黠,笑道。她沈琬绰说什么都要满足下好奇心,管它是刀山火海!更何况只是一句警告,怕它作甚?于是率先走到床边,撩起纱帐一看,惊道:“玄樱,你快过来!”
原来这张并非石床,而是冰床,上面积着厚厚的寒冰,丝丝的寒气,冒着咄咄逼人的气息。他俩定睛一看,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准确的说,这是一副棺椁,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如金玉。
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
人死了,有的用草席一裹,往乱葬岗一扔了事。有的用上棺材,将尸身一放埋进土里,考究点的,再竖个碑文。棺材是一种统称,而棺椁则显示死者的地位。能用上此八寸的规格,地位必定不同寻常!
里面躺着一个人,看那发髻,还有衣着,似乎是一个女人,看那身装束,很有可能是位宫中贵妇。可惜冰层太厚,看不清楚容貌,朦胧一片,让人琢磨不透。
“她是谁?”玄樱的心头没来由地一颤,失声道。
“有人来了,我们先躲一下。”沈婉绰的耳朵极灵,就似狗狗的嗅觉那般敏锐。
他俩顺势躲在了棺椁后头,屏住呼吸,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慢点。”男子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
“恩,你的伤要紧吗?”女子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疲倦。
“没事。”男子满不在乎道。
两人刚来到洞中,那名男子忽然喝道:“是什么人?!出来!”随后而来的马,也跟着嘶鸣了一声,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风烈?!”洞中的光线虽然昏暗,但是这么一匹亮眼的白马,要害看不出来,那就是瞎子了。玄樱按耐不住激动,脱口而出。
那名男子不假思索地将女子护在身后,继续厉声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在遮遮掩掩,我手中剑可不张眼睛!”
“你这人好生无礼,还没弄清楚,就喊打喊杀的!”沈琬绰不乐意了,娇躯一闪,大大方方站在了人前责问道。
玄樱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直接冲了上千。口中颤抖道:“姨母?真的是你么?我是樱儿啊!”
来人正是涵德公主与欧阳明轩,“你是樱儿,你还活着?”涵德公主的凤目一下子湿润了,欧阳明轩还想阻止,生怕那是陷阱。却被沈琬绰一掌劈开,连连倒退了几步。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再上前阻拦,只是冷冷地望着沈琬绰。
涵德公主一把抱住了玄樱,喜极而泣:“太好了,姐姐,我找到樱儿了!”
“姨母,您没事吧?樱儿可担心死您了。”玄樱的胸膛涌上一股暖流。关切道。
“没事没事,活着就好,就好啊!”涵德公主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喃喃自语道:“姐姐,樱儿找到了,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你还受着伤,情绪不可以太波动。他真是玄樱?”欧阳明轩在安慰的同时,还不忘质疑。
“欧阳大哥,我真是玄樱啊!小时候你还带我来这里玩呢?还对我说池子底下有个密道。”玄樱毫不避讳,接着说:“姨母、欧阳大哥,这是沈姑娘。是樱儿的救命恩人!一路上多亏有她照应着。”玄樱白皙的脸上居然泛着红光,看那架势仿佛是在介绍自己媳妇。
“公主,您没事就太好了。玄樱一路上可惦记您了。”沈婉绰偷嘴一乐,语调也轻快起来。
“多谢沈姑娘。”涵德公主真心感激道。
“举手之劳。何须客气。公主若不嫌弃,就叫我婉绰吧。”沈婉绰哈哈一笑。
欧阳明轩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剑,冲着玄樱笑道:“我说你小子别一见面就把你姨母逗哭了,行不?应该开心才对。”
“对对对!应该开心!欧阳大哥!多谢您救了我姨母。”玄樱说着给了欧阳明轩一个熊抱。
欧阳明轩正对着沈琬绰,只是上下打量着,并不准备说什么客套话。
“明轩,你认识她?”涵德公主的凤目透着寒光、还有不满。
“啊?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哈哈。”欧阳明轩急忙解释道。
“欧阳大哥怕是见到漂亮姑娘都觉得眼熟吧?”玄樱逮着机会,打趣道。
“哼!那是你,不是我。”欧阳明轩斜眼看着玄樱,不以为然。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玄樱慌忙赔笑,继而正色道:“姨母您怎么会遭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