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德公主的眼底充斥着震惊与质疑,她不明白沈琬绰一刹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很明显,这种本能反应除了对自己最亲的人,就是对自己所所爱的人。涵德公主对欧阳明轩隐藏了多年的爱,在这一瞬间被嫉妒击得粉碎,却又不甘心就此结束,只得暂时压下情绪再做打算。想罢也挥剑上前,想与欧阳明轩并肩作战。
欧阳明轩就似背后生了眼睛,急忙大喝一声:“别过来!带他们走,老地方等!”
“你!”涵德公主凤目里的担忧不言而喻,站下像是生了根,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悠冉!快走!”欧阳明轩情急之下,竟忘了君臣之礼,直呼其闺名。
这让涵德公主的心中莫名一暖,眼底涌上了坚定,帮着玄樱扶起奄奄一息的沈琬绰,就往外头走。
玄樱则急似热锅上的蚂蚁,用手梳理着沈琬绰的乱发,口中不断地呼唤:“琬绰,挺住啊!千万不要睡着啊!琬绰!琬绰!”
”想走?“红衣人见状哈哈一笑,一晃身子挡住他们的去路。
欧阳明轩脸色大骇,却佯装镇定,登时喝道:“快走!”说罢脚尖点地,一跃而上,在空中幻化出无数分身,分身齐齐攻向红衣人的上下左右,一瞬间,欧阳明轩的宝剑舞得是密不透风,红艺人被逼退数步。
“嘿,老头子的徒弟有两下子嘛!有玩头!”红衣人满意地望着欧阳明轩,手中力道倍增,就看到洞中刀光剑影,一红一篮两道光影互相交错,道不尽腥风血雨。
几十个回合之后,“你们快走!”欧阳明轩的声音还未消失,他的身躯已经重重地摔在冰床上,伤势似乎不轻,却仍是咬着牙,建安的爬了起来,谁知道一个没扶稳,又摔了下去。
“好无趣,才过了五十个回合而已。”红衣人的声音透着慵懒,还有失望,那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味儿,让人不敢置信。
“你到底是谁?”欧阳明轩忍着剧痛,心中骇然,失声道。
“本座天煞宫逆帝。”红衣人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让欧阳明轩心头一震,不知觉地朝后退了几步。
天煞宫是江湖上新近崛起的帮派,实力仅次于圣教。据说宫主逆帝是个疯子,性格乖张,桀骜不驯,还总喜欢穿红色衣裳,此人做什么事情都随心而为,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自然有任性的资本。如此随性的一个人,居然能够掌控住偌大的天煞宫,不得不说此人真是深不可测!逆帝一步一步逼近沈琬绰,眯着眼笑得甚是开怀,却令人心生惧意。“你想怎么样?”玄樱忽然将沈琬绰护在身后,装了壮胆,喊了声,脚下却已哆嗦的不成样子。
“女儿居然如此不济,那老匹夫真是后继无人啊!哈哈哈哈——”逆帝说罢,放声大笑。
“你!”沈琬绰闻听此言,顿时怒火中烧,愤恨地瞪了逆帝一眼。
“哎哟!你小妮子还不服气啊?再来打呀?”逆帝又是嘿嘿一笑,状似顽童,摆出一副挑衅的面目,就在大家惊愕之间,已经无声无息地飘到沈琬绰的身旁,抬手塞了一颗红丸进了那张小嘴。
登时,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逆帝。
“小妮子,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能接下我三招,我就放你们走!我说话算话。要是接不下,你就跟本座回去。如何?”逆帝邪魅地笑了,却说得信誓旦旦。
“不公平,琬绰受着伤!”玄樱一边挡住沈琬绰,一边叫嚷道,生怕可人儿有个闪失,硬生生把恐惧抛之脑后。
“我给了她疗伤圣药,暂时死不了。别让我改主意!不然你们都得死!”逆帝高昂着头,盛气凌人地俯视着众人,冰冷的气息令人战栗不已。
当你面对着一个人,虽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此人衣服上的花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五官。逆帝的脸,即使近在眼前,你仍是看不清他的貌。
“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沈琬绰的脸色稍微好转,叹了口气,提出了一个令大家都安全的决定。只是刚说完,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引得众人一阵惊呼。“琬绰,你怎么样?”“琬绰!”
“好!爽快!”逆帝看似心情很好,对着沈琬绰和颜悦色道。一转身,对真众人,冷冷道:“你们还不快滚!”
“你们走,他暂时不会杀我,否则也不会给我疗伤的药。”沈琬绰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刚才吐掉一口血,脸色居然又好上了一分。
“本座不杀女人。”逆帝颇为不屑道,拂袖甩开玄樱,拉起沈琬绰往上飞去。在半空中,沈琬绰的眼神和欧阳明轩一交汇,两人纷纷暗自点头。
“不要!琬绰!琬绰!”玄樱当即就要冲上去,被一边的涵德死死拽住。刚才一幕,让涵德的脸色顿时暗淡下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出了声:“你没事吧?”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欧阳明轩。玄樱仿佛刚想起这件事,也冲到冰床,担忧道:“欧阳大哥,你还好吧?伤在那里了?”
“我没事,咱们快走,免得那个魔头临时改变主意。”欧阳明轩不自觉的握住了涵德的手,加重了力道。“好,我们快走。”涵德当即点头,和玄樱两人将欧阳明轩扶上了风烈,急急忙忙离开了洞中。
山道上一红一白两条人影,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显得格外醒目。“你怎么不好奇?”逆帝忽然道。
“我好奇,你会告诉我吗?”沈琬绰小脸一甩,满不在乎地说道。
“会!”逆帝肯定地答道,没有丝毫犹豫。
“你怎么会趟在棺材里?为什么要杀我们?谁让你来的?”沈琬绰一口气抛出一连串的问题,毫不思索。
“你倒是真不客气。还真敢问!这世上,可没几个人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倒还敢质问我?你小女娃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逆帝口气顿时阴森下来,周身杀气腾腾。
“现在有了,死有什么可怕?十八年之后我又一条女汉子!”沈琬绰眼珠一转,视死如归道,手心里的冷汗却差点滴落下来。
“女汉子?哈哈——”谁知道逆帝忽而转怒为喜,还抚掌大笑。
沈琬绰不敢接口,只是静静地望着,强迫自己冷静,嘴角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本座练功走火入魔,借冰床一用。”逆帝幽幽开口。“本座不会听命于任何人。”
“巧合而已?那就好!吓死我了。”沈琬绰长舒一口气。
“你真的不像是那个老匹夫的女儿,”逆帝上下打量沈琬绰,仿佛不认识一般,又眯起眼饶有兴致。
“既来之,则安之。管那么多干嘛!累不累?”沈琬绰嘟囔了一句,一边东张西望,想找机会偷跑。
“从来没人能掏出本座的手掌心,你就死了心吧!”逆帝冷冷一笑,立即猜出了沈琬绰的意图。
“你不知道这身是女装吗?不过,看看你穿得倒是蛮好看的。”沈琬绰答非所问,真心赞叹起来,居然毫不掩饰。
“你管本座?本座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逆帝真是个疯子,任性得很。
“你——”沈琬绰抛了个大大的卫生球,扭头不再言语。
“救命啊!救命!救命!——”突然,远处有呼救声传来,只见一位太监模样的人,正疯狂的往这边奔跑着。身后十几号人,疯狂地挥舞着大刀。脸上散发着亢奋,仿佛嗅到了猎物的猛兽。
沈琬绰小脸一皱,急忙朝前跑去,却被逆帝一把拦下。“还不快去救人!别拦我!我答应跟你走,决不食言!”沈琬绰身影一晃,过掉了逆帝,直奔那个人。
“有趣。”逆帝眉毛一挑,继续饶有兴致地看起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