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茫茫云海之中,白皙的手掌轻轻叩开每一道如同巨人般矗立于眼前的巨大墙壁。
每当那略是诡异的声音响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又一道崭新的大门,一样的高耸入云,矗立一方。
白皙的手掌缓缓放在粗糙的门面上,一股冰凉的能量登时源源不断的汇入身子内,而后便是当的一声开启了那看似笨重的巨门。
“呼。”
武凡心境平缓,毫无一丝烦躁之意,每每叩开一扇巨门,迎接他的便是又一道熟悉的石门,每每手掌接触,就会有一股股冰冷的能量汇入手心,继而进入体内。
对于这些,武凡也是经历过许多看似不靠谱的事件了。遂对于现今发生的也不感到十分的讶异了。
步子微微地在云海间移动着,看起来就像一道孤独的独虹,横跨在两方。
云海云厚,动作慢慢的翻腾着,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伸着懒腰的小娃娃。属于苍穹的气息夹杂着威风徐来,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味道。
身影前方不过十数丈距离,竟也是一道身影翻腾着,看起来像一个皮顽的小孩儿,这儿窜窜,那儿跳跳,好不活泼生气。
武凡跟着那道身影许久,走过了不计其数的石门,被冰凉的能量也不知沁润了多少遍。但他不知哪儿来的念头:跟着它准没错。
就这样,两道身影在不染一尘的云海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打开一扇又一扇的石门,沁润一次又一次的能量。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夜,早已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逝去。早晨的阳光明媚的照在武凡脸上。
“唔。”
被讨厌的阳光从睡梦中不情愿地拽起,武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起来时浑身的酸劲十足。
“对了!”武凡登时精神一振,大声道,“昨天的石门空间。”
而后便什么也不想,直接翻了起来自己的床铺,半晌后,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样事物。
那是一块通体金黄的棱石,周围的边边角角仿佛经历过细致入微的打磨,几乎整块棱石呈对称状。其中散发出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暖乎乎。
“昨天的石门空间不是梦,是真的!”武凡有些激动的眼神看着那块安静地躺在掌心间的棱石,道。
在阳光的照映下,棱石登时爆发出一阵阵强似烈日的温度,让整个房间登时陷入须臾的地狱碳烤。
“嘶。”
当下反射性地一窜而出门,深吸了一口凉气。
“咦?怎么今天烧饼铺没人做生意啊?”
心有余悸地跺了跺脚板,眼神不禁一瞥到往日这个时间段挤得摩肩接踵的烧饼铺,心里有些疑惑。
步子当下立刻几步并作一步,噔噔噔地下了楼梯,随即袭来的并不是昔日的滚滚白气,而是一阵阵刺耳的嘈杂与喧哗声。
“怎么回事?”武凡闻声,心下登时也是疑惑。
步子缓挪着,心里却满是焦虑不安,随着那晃眼的阳光出现,眼前的状况方才一目了然。
只见往日烧饼铺的门口,此刻挤满了人,摩肩接踵根本已经无法形容当下的情况。只能说是人山人海,几乎半个镇子的人都汇聚到这儿来了。
只见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匹剽悍健壮的高大骏马,马上还坐着屈指可数的数人,他们每一个人腰间都绑着一柄约莫三尺的挎刀,目露凶光,很是煞风景。
这数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胸前佩挂着一模一样的符文,那上头是一个奇怪的图案。
目光一个接一个往右挪动,直到目光停留在那位居中心处的一匹马上。
那马背上是一个看似年龄约莫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的衣着与其他马上人截然不同。流青衫,山水扇,紫头冠以及那最为显眼的胸前别着的紫色符文,那上头的图案看上去与其他的符文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就是面积大了些许,看起来略是威风凛凛。
武凡目光继而转向此人的长相。此人长相平平一般,很是有些大众化的味道,只不过他身上的衣饰和那些平民百姓迥乎不同,由此方才能看出他的独特之处。
黑色的瞳孔内夹杂着些许异色,盘起的长发被目测上去就名贵无比的紫发簪结成一个发髻,手持缰绳,修长的手指白皙的异常。尚还眉眼端正的脸上散发出一股本不属于自身的狡诈。
“小凡,你起来啦。”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武凡如梦初醒,先是愣了愣,而后才回头看去。
“周叔,发生了什么事啊?”
武凡见此刻面容已是憔悴了许多的周叔,亲切问道。
“唉。”周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哟!周伯父,别来无恙啊?。”
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很明显的,是冲着周恒来的。
“藩振,把你的嘴闭上!”一向温和的周叔此刻闻言也是登时暴然一怒,呵斥道。
“哎呀,周伯父莫要气急,小生只是觉得许久没有来探望伯父,觉得过意不去。这不,特叫人备上厚礼,特来登门拜访。”
那坐在正中央马背上的年轻人拱了拱手,而后手里山水扇指向一处,那就是所谓的厚礼吧。笑道。
“哼!收回你那令人作呕的一套!你快点滚回去吧,我周恒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种败家玩意儿的!”
周恒言语铿锵有力,间中有着一股老练雄浑的武能气息,声音足以让门外的所有人听见。
话声未落,周围的窃窃私语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骚动起来。
闻得此言,那被称呼为藩振的年轻人身子也是陡然一振,继而目光凶煞的一扫周围,登时一片寂静,就连此刻绣花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藩振装过头来,依旧摆着一副乖顺的模样,但对于周恒来说,这种模样是最厌恶不过的。
当下微笑着说道:“伯父出言好生伤人,藩振此次前来的确是有上门迎娶令女的意思,还望这些薄礼能够笑纳。”
“哼!我不是你伯父,再者,我也不会把女儿交给你这种只会坐吃山空的混账东西,拿起你的狗屁薄礼,给我滚的远远的!”
周叔当下闻言火气更是无名冒起三丈,怒喝道。
“臭老东西,你别不识好歹!”
坐在藩振身旁的一位壮汉闻言,登时抽出腰间挎刀,明晃晃的白光透露着杀气。骂道。
方欲下马挥刀,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掌给登时拦下,那是藩振的手。那壮汉也不得不收回挎刀,嘴里不知骂了一句什么,此番举动也就此作罢。
“呵呵,周伯父你先不要生气,倘若今天周伯父心情不好,那藩某改日再来。我们走!”
藩振道罢便是手里折扇一摆,欲转身离去。
“等等。”周叔突然道。
“伯父有何指示?”那缓缓走去的藩振突然一扭身,面带些许喜色道。
只见周叔拎起那些藩振带来的大包小包,用力的将其往藩振脸上一砸,藩振哪里会料到这
周叔此番举动,没有避开,被大包小包砸的个满脸淤青大块小块。
“妈的,老东西你不想活了!”
藩振身旁的护卫们随即抽出各自腰间的挎刀,目露凶光,一脸凶悍道。
但这些人的举动都一一被藩振给阻拦了下来,这不由得让人认为这藩振是个不计小节的大气之人。可这么多年了,那些百姓是最明白藩振的为人的。
“周恒,你不要逼人太甚了。”
只见此刻藩振一脸凶翳之色,周身的空气都在顷刻间变得扭曲以及可骇。
看来这藩振到了一种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只见他翻身下马,顺手从身旁护卫腰间抽出一柄明晃晃的挎刀,气势汹汹地冲着这边狠狠看来。
藩振动手了!
“周叔你快进去,这里交给我。”
武凡见状,立刻反射性将周叔推进了屋去,他想要挡下这一刀。此刻武凡的额头不受控制的涔涔而下许多细碎的汗。
望着那逐渐逼近的刀刃,武凡喉咙一个起伏,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那是一种属于黄金段的力量,刀刃所过之处,就连空气都被生生割开。
“铮!”
金属的震动之声登时响起,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人看都没有看清楚,只见藩振整个人如同被踢一般倒飞了出来,整个身子在地上搽出一道醒目的痕迹。
所有人都是一怔。
这藩振不论怎么说都是黄金段的高手,其父亲藩嵛早在不久前突破水晶段,可以说就差一步就能够踏入后天修炼者的行列,遂其子的表现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带着讶异的目光纷纷望去烧饼铺内,那是一张平静无波的脸。
“少主,您没事吧?”
那些个护卫见状,先是愣了愣,而后方才翻身下马扶起颤巍巍的藩振。
“你妈的是谁啊?”
藩振被几个人忙不迭扶起,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骂道。
“在下不才,姓武,单名一个凡。”
武凡有着些许戏谑味道的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
“武凡。”
藩振口中喃喃道。
“少主,就是那个在武城赢得大武比的那个武凡。”有护耳轻声附耳说道。
“哦。”藩振恍然大悟,“喂!小子,你管什么闲事啊!你是不是盐吃多啦!”
“方才周叔已经说过了,他并不想把女儿嫁给你,遂你还是快点滚回去吧!”武凡淡淡道。但此番举动却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怎么说这藩氏可是当今王室成员之一,其权利足以将整个武荒镇霸占,只不过藩嵛的实力没有先祖强悍,遂落得个现在三雄割地的场景。但即使如此,这藩氏还是不能惹的,小心引火上身。
“你算什么东西?就你也敢管我!”藩振震开了护卫的双臂,“你是周老头的儿子吗?”
“不是。”
“他是你爹?”
“不是。”
“那你出来装什么风头,小心你藩爷我打飞你!”
“你可以试试看。”
“妈的。”
藩振道罢,双拳立起,强大的力量在他的手心间凝聚,能量的波动暴露了他的底子,这是他挥霍全身武能方才能使出的最强武技。
“魂元拳!”
藩振一喝之声未落,双拳便早已如同子弹一般迅速掠去,快如疾风。
“炎岭掌!”
武凡随即也是面色一凝,面前的武技怎么说也是上了档次的,不容有小觑之意。当下双掌如同游鱼一般柔滑展开,一股股赤色的武能迅速汇聚,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响声阵阵和烟尘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