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云庭!你这个只会用阴险手段的小人!你这个小偷!你这个伪君子!”
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踢开,似乎带着深刻入骨的仇恨一般,坚固的门板上竟是出现了好几条细微的裂痕。接着狠狠的撞击在后面的墙上,整栋简直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好几下。
人未到声先到,还真是对方一贯的风格。巫云庭不用抬头,便知道这个一点礼数都没有访客究竟是谁。
对着电话那头惊恐不安的助理传达了最后的命令和安全之后,修长而强有力的手指便将手上的座机电话放回了原地,他可不想把这件事让那些多嘴的手下知道。
“这扇门是长白山的百年古木制成,造价一百七十二万,直接打到公司的财务室就行,他们会给你发票和收据的。”
虽然说这扇门对于巫云庭来说仅仅只是一个用来阻挡外面那些八卦的手下窥探自己的屏障,但是要是没有了这屏障,他还是有点头痛的。
“巫云庭!你不要给我扯些有的没的!你这个小偷,你为什么要把戚芷雪和孩子们从我的身边偷走!”
鬼知道这几天薛雨钧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当初在两个孩子失踪了之后,戚芷雪竟然也接连一起失踪,一时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刀捅了好几下,痛不欲生。
“当初是你自己亲手将戚芷雪赶走的,为什么现在你就是不愿意放过她,为什么又要一次次的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要不是后面闻讯跟着一起赶来的薛雨沄拦着自己的满身戾气的哥哥,不然按薛雨钧的性格,现在就对不会是仅仅站在原地冲着对方大吼小叫这么简单。
“你已经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了一次,你自己不好好珍惜,为什么现在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破坏我跟她的幸福!”
一切事情的根源,都是源于那场卖身救父的交易。
薛雨钧本来就已经追悔莫及了,这种愧疚的心情随着时间的发酵是越发的浓厚,随着戚芷雪的死讯更是呈现几何式的增长。
这种压抑的情感,即使是在再次遇到对方的时候,也从未消失过。
对于再次回到巫云庭的身边来说,戚芷雪身心所受的那些痛苦,像是想一把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的熨在他的心口。
那种感同身受的痛苦,让他就算是拼尽了全部也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一刻,感性最后还是战胜了理性,从那个地方赶回来,他就像是一头失控了的雄师,直接便冲着巫云庭所在的地方赶来,凶神恶煞的模样似是要将这个横刀夺爱的男人一把了断。
“哥!哥!淡定!淡定!你是打不过巫云庭的哥!”
呜呼,为什么每一次以摊上那个叫做戚芷雪的女人,平时做事都游刃有余的哥哥怎么就会突然变了个样子,巴不得将每一个觊觎的登徒子都撕得个稀巴烂才肯罢休的凶残。
薛雨沄虽然心中有说不出的苦,但是碍于要是说出来的话,对方肯定会把自己当作是开刀的对象,自己可不能自找麻烦。
怯怯的瞟了一眼像是什么都没见到、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的巫云庭,薛雨沄顿时便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眉,竟是很想放开薛雨钧让他上去教训对方一下。
但是知道巫云庭曾经是在特种部队呆过,所以薛雨沄也不会傻到逞一时之快让自己的哥哥凑上前去被被人一顿海扁。
“薛雨沄!到底谁才是你哥!你怎么帮着他说话呢!”显然薛雨钧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么一冲上前去,无疑就是鸡蛋碰石头,自找死路。
转念一想,便转而将矛头对准自己的这个可怜的炮灰弟弟,开始抡起拳头便向着这个人肉沙包是一顿痛揍。
“哥!哥!你干嘛!哎呀!哥!痛!啊啊啊要残疾了啊!”
为了给自己的哥哥一个台阶下,薛雨沄只好忍着同默默的忍受着对方对自己的摧残,不时发出几声痛呼提醒对方的下手轻重。
“表演完了记得去财务处把门的钱划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面对这堆活宝兄弟在自己的面前的卖力表演,巫云庭根本一点抬眸看这两个人的意思都没有,视线快速的在手上的文件上浏览着,处理着今天最后的公事。
“巫云庭,你不要以为你有几招功夫,就可以堂而皇之将戚芷雪掳走!”
“噢,所以呢?”面对对方的威胁,不为所动的态度更是让薛雨钧是气得跳脚。
“把戚芷雪还给我!当初既然是你选择放弃她的,你现在这样不是个那些喜欢强抢民女的强盗有什么区别!你的这做法未免是太下三滥了吧!”
巫云庭从小就是这样,只要他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都一定要先把那样东西夺到自己的手上,哪怕这件东西,原本就不曾属于过他一样。
在戚芷雪的这个问题上,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这么跟自己明目张胆的对着干了。
第一次、第二次,他还可以忍,但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了!
巫云庭这个家伙就不能好好的遵守一下先来后到的顺序吗!
为什么就是喜欢跟他抢喜欢的女人!他就是想不通了,为什么巫云庭身边已经是有个江之蝶当作替代品了吗?为什么还这么不知足!
呵!男人!
内心戏巨多的薛雨钧纵使在巫云庭这样的冰山面前,话痨最终便只能是憋成内伤的下场。
他不禁是在内心中腹诽了对方好几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腹诽的时候顺便把自己也给算了进去。
“我可不想被你这样的人这么说,这些话,我还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好了。”
原本因为以前的那件事后,薛雨钧和巫云庭两人之间的兄弟关系便已经是貌合神离了。
现在那个造成这个裂口的理由又再一次的出现,这种虚伪的表面功夫显然两人也已经是没有了维持的兴趣。
他们的和气,无非只是想堵住那些喜欢添油加醋的喷子的嘴罢了。
“是吗?我也不介意你顺便把戚芷雪和孩子也原封不动的还给我好了,这样子才能显得我们的巫大总裁是更加的慷慨和大方。”
借着对方的话,薛雨钧笑眯眯说道,双手的竟是朝着对方的方向微微做出一个索拿的手势,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在像向对方索要什么东西一样。
“这件事,免谈。”
而巫云庭也很配合的对着对方大手一挥,举手投足间竟是有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毫不容许对方有任何贪念的机会。
“薛雨沄!你不要拦着我!让我上去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家伙啊啊啊!”
预见到了薛雨钧即将暴走的事实,薛雨沄率先便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袖子,成功的阻止这头再次被激怒的雄狮冲上去暴走的事实。
“哥!淡定!淡定!”
明明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这两个从小穿着同一条底裤长大的兄弟最后竟然会变成这种样子,薛雨沄真的是挠秃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要是想要把她们带走的话,你大可直接就去我的庄园把她们抢走就行,现在在我这里撒泼,除了浪费我的时间,你确实是没有其他的任何的作用。”
风轻云淡的为对方指明了一条看似充满了希望的明路,但是在场的另外两人都知道,巫云庭的这番话,无非就是在间接的警示他们——
如果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后果可就不是仅仅这么愉悦的用话你来我往的简单了。
毕竟现在巫云庭住的那个庄园,所有巡逻的保镖都是真枪实弹的装备,几乎是所有的角落都布满了监控的摄像头,这都是拜上次某人失踪后才变成这样的。
“巫云庭,你的态度真的就这么强硬?真的不肯放戚芷雪了?”
薛雨钧真是气得额头上都沁出了薄薄的汗水,他用手背将那些汗珠抹去,语气渐渐恢复成了平常的那么吊儿郎当,似乎是已经放弃了一般。
“我只是暂时先将我的两个孩子接回来一段时间而已,巫家那边的人已经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存在,所以我不能放人。”
巫云庭将手上看完了的文件放到了一边,这才终于是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这个昔日的好伙伴的身上,语气竟是少见的诚恳,好似当初他把戚芷雪他们接回来真的就是因为这原因一般。
“真的吗?巫家那边的人怎么会知道的?”
戚芷雪和孩子的事情他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的,巫家那边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薛雨钧不免得是怀疑巫云庭话里面的真实性,狐疑的上下扫视着对方那张万年不变的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山脸。
“那个女人在机场见到过戚芷雪和孩子。”
似是不屑于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一般,巫云庭皱着眉耐着性子的为这个来自天方夜谭的生物解释道。
“啧,这就有些棘手了。”如果仅仅只是巫云庭自己的话,薛雨钧到还是可以和其交涉谈判,但是如果是巫家那边,看来戚芷雪这次想要出来,可不是想的那样简单了。
以戚芷雪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弃两个孩子的。这样一来,不是就变相把她困在了巫家吗?
巫云庭,你还真是使得一手好幌子呢,哼。
薛雨钧狠狠的瞪着巫云庭,眼中泛着幽幽的诡异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