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曾经对我的感情。但是现在,看看你到底为你了所谓的爱情,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曾经天真善良的你,现在却变成了口口声声说要杀人的恶魔。”
看着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白染,巫云庭回想着那天晚上,她面对着这样歇斯底里的自己,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是这样的心情?
“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爱的仅仅只是一份得而不之的执着?”
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却一次次的伤害他爱的女人,难道这样的爱情才是正确的吗?
巫云庭看着被自己一言戳破了脸上面具的白染,后者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嘴巴,似乎是被对发那个这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击中了要害,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呵,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爱的人当然是你呀,呵呵,我爱你啊巫云庭!我爱你啊!”
明明她爱的是巫云庭啊,为什么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难道她爱的,其实不是他吗?这不科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对于自己不相信的事情,一直都选择不相信和逃避。”
明明就是被戳中了心事,剧烈颤动的瞳孔也出卖了此时她剧烈起伏的内心,但白染却仍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固执的重复尖着嗓子喊道。
“不!我做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最爱的人就只能是我一个人!就算是你的妹妹,我也不会让她把你的半分爱都抢走!”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白染,这份原本就已经扭曲了的爱情,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场恋情的无果。
“当初的事情……果然是你……”
看着已经歇斯底里不管不顾的将埋藏在心底所有的秘密都和盘托出的白染,巫云庭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那一直压在心上的石头顿时消失了。
“对!就是我做的!谁让你对你那该死的妹妹露出那种宠爱的眼神!这世界上你只能对我露出那样的眼神!只有我!是我让人把巫云烟绑架的!我才是你这世上最重要的女人!”
回想起当初发生的种种事情,白染的情绪几乎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眼神也变得更加的恶毒,恨不得将所有跟她争抢的人都千刀万剐。
“我没想到那个绑匪居然背着我偷偷把孩子养大了,而且还让她回了巫家!当初是我亲自把她塞到那辆车的后备箱里的!因为我恨她!我恨所有跟我抢夺你视线的人!”
或许当初她突然要出国念书,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不愿意看到因为巫云烟失踪而焦头烂额的巫云庭,自责愧疚的她后悔了,但却知道了巫云烟已经死掉的假消息。
“呵,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爱的,最后只有你自己罢了。”
巫云庭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白染,后者就连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出来了都顾不上擦拭,那紧紧拽着他衣领的手几乎是要将他的衣服刺穿。
“所谓的出国留学,不过只是你为了逃避良心的谴责而编造的借口罢了。你的嘴里不配说出‘爱’这样的字,心胸狭隘的你只会玷污这个字。”
听着对方那冠冕堂皇的借口,巫云庭轻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就将对方如铁钳夹住自己衣服的手打掉,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力道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顿时便跌坐到了地上。
“我承认,我也不配说出这个字,但是我不会像你一样,为了得到一个人,不惜将她身边所有的东西毁掉。哪怕过去我做过,现在我也在为过去犯下的错赎罪。”
回想到那个雨夜疯狂的一晚,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身下的那个女人,眼神是多么的绝望,又是多么的怜悯。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在说谎!你可是巫云庭!你怎么可能会后悔!这不可能!”
曾经那个放火烧了整座孤儿院却一点后悔都没有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对!一定是被戚芷雪那个女人蛊惑了!一定是!
“孤儿院的事情,白家的那笔账,我记得没错的话,也是你提出来的吧?”
像是看出了对方心里面在想着什么一样,巫云庭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顿时噤了声的白染,心里面最后的那一点旧情分,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我那是为了救你!我怕你会跟你的母亲一样因为心脏病死掉!我不能失去你啊云庭!我只是想让爷爷帮我而已,可是我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我不知道会变成那样……”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奈何事情的结果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控制的范围。就算白染有再多的委屈,也百口难辨。
“呵呵,你知道他因为这件事,为你们白家背了多大的黑锅么?一辈子都被只能躲在家里面不能出门,这就是你们白家想要看到的?”
那天晚上,戚芷雪将巫振霁告诉她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而他也不是什么不知情者,或许自己心里面,早已是对这些所谓的真相清楚得很了。
他恨巫振霁吗?或许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不是的!我是想要救你啊!只要你能活着,就算再造出那样的孤儿院,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我都愿意为你做到,我……”
嘭。
或许是已经受够了白染这已经混乱的思绪和疯狂的话语,巫云庭终于是忍无可忍,一个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将那脆弱的桌子分成了两半,飞扬的木屑迷了地上人的眼。
“云庭,你刚刚是想要打我吗?你刚刚那一下是不是要杀了我?你居然这么对我!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漫天飞扬的木屑就像是冬天飘扬的雪花,掉到了眼睛里面却十分的刺痛。或许已经是哭得没有直觉,哪怕木屑飞进了她的眼中,她也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感。
“李然。”
这一切,或许在今天,便能画上句号了吧。
巫云庭看着在地上已经疯癫了的白染,或许是为了防止那些木屑飞进眼睛里而微微垂眸,他低着头对着李然说道,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是,巫总。”
上一秒还在恶毒的诅咒着人的白染,在巫云庭即将走出去的那一刹那,情绪瞬间便收敛了起来,那歇斯底里的语调突然变得正常,但随即便又开始低声哭泣了起来。
“该死!那些人都该死!哈哈哈……呜呜呜……”
完全已经疯了,李然看着跌坐在地面上一会大笑一会大哭的白染,心中除了感叹,一点同情都无法产生。或许说,有今天的下场,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吧。
“巫云庭,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李然朝着一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转身便打算离开。
但是此时的白染已经是完全疯了,见到那高大的身影朝着她靠拢,她本能的便向着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看去。
猛地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手肘双膝跪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快速爬到了巫云庭的身边,但是伸出手的那一刹那,抱住的,却是自己秘书的腿。
秘书惊慌失措的想要甩开腿上的束缚,但瘦弱的力气怎么能比得过一个疯子呢?
“我求你了……云庭……我求求你了……我爱你啊云庭……我爱你啊……”
巫云庭驻足了一秒,没有回头,但是随即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毅然决然的抬起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便离开了这里。
“云庭……你只能爱我啊……无论是谁……就算是孩子……我也不允许……”
被身后的手下粗暴的从秘书的身上拉开,白染像是一只瘦弱的小鸡仔一样被架在了半空中,又像是飘零的落叶,瞬间便消瘦了不少,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
“孩子……就像当初我对巫云烟一样……呵呵……哈哈哈……呜呜呜……”
一会失声尖叫一会嚎啕大哭的白染痴痴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脸上绽放出一抹诡异到极致的弧度,看得一边的人都慎得慌。
巫云庭,既然我失去了你,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
白染狰狞的笑着,飞扬的嘴角似是被扯裂了一般鲜血淋漓,裂开的嘴角几乎是咧开到了耳根处,森白的牙齿裸露在外。
猩红而布满了触目惊心伤痕的舌头往外吐着,就像是一条正在朝着她的食物张大了血盆大口的毒蛇,吐着危险的信子。
口中的毒液,已经朝着那群无辜待宰的猎物喷去,剧毒的毒液,势必要将那碍眼的猎物腐蚀殆尽。
“哈哈哈,我要让你的两个孩子为我陪葬!哈哈哈!”
嘀嘀嘀。
走出身后的白家建筑,巫云庭站在阳光下面,那和煦温暖的阳光却让他无法受到任何的温度,反而更像是披着暖黄色光芒的寒气,让他从头到脚都油然而生出一种被笼罩着的错觉。
手机的铃声急促的响起,他看了一眼电话的主人,迟疑了一会,便还是接了电话。
“云庭!两个孩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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