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天色正亮的下午四点,木叶村口那扇高大沉重的山门就已缓缓闭合,除了木叶忍者之外,普通居民和前来委托任务的雇佣方都是不许进也不许出。
木叶村民倒是不受影响,但前来木叶委托任务的客人就很不满了,聚集在门口表示这是在耽误他们的时间和行程。
守在门口负责登记审核的两位中忍不为四起的埋怨声所动,也没有提前下班的喜悦,严肃沉默地关闭了大门。然后他们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一队整装待发的队伍到来时,接过同僚带来的装备,加入其中。
被紧张凝重的气氛所感染,聚集在门前的众人纷纷噤声,目送这支队伍动作迅速地消失在郊外茂密的森林之中。
“啧,木叶这是又出什么事了”一位被阻拦在门内无法离开的男子朝地上唾了一口。
人群中有搭腔的,语气熟络地问道:“这个又是什么说法”
男子狠狠皱了皱眉,虽然他气质强悍凶恶,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但却也不是什么话都会肆无忌惮地往外说的。
上一次木叶全村戒备,还要追溯到四代火影牺牲之时男子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当身披斗篷脸戴面具的木叶暗部出现时,男子暗中为自己的嘴严而庆幸,他一点都不想节外生枝。
“抱歉,诸位,这就送你们离开。”一位暗部上前一步,并未有过多的解释,语气也是公事公办的冷静。
在审核过通行文书后,高大山门上嵌套着的暗门被开启,众人逐一从这扇高度寻常的出口离开。而在外面等着人则不好意思了,只能就地转身返回,无法进入木叶村过夜安顿。
稍稍低头避开门框,那位说木叶“出事了”的男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好远,才回首望了一眼,他有点怀疑自己和木叶村八字相克。
人生中一共到过木叶三次,第一次遇到四代火影身亡,第二次听闻木叶有个年纪很小的暗部成员叛村,说不定还和他们在来路上错身而过。这是第三次了
木叶村之外是广阔的原始森林,中间穿插着四通八达的道路,通往不同的方向。返程的人群也逐渐分流,或是结伴或是独行。男子是后者,他是一个没有归属的流浪忍者,有一定的实力,并不惧怕独身赶夜路。
但因为木叶发生了不被外人所知的变故,男子在路上不自觉地更添几分戒备,因此在远远瞧见有人迎面走来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站在了路边树下。
那是三个十几岁模样的少年人,裹着长途奔波常穿的斗篷,但没有戴上兜帽,因此能够看得清样子。
一水儿的银色头发让男子不由得往“这是哪个家族的遗传血统”方面去想,尽管内心提醒自己要尽量回避冲突,但男子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观察得更仔细之后,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点莫名的寒意
明明都是长得不错的少年,可就是有一种危险诡异的感觉。
在还隔着挺远一段距离时,千渡他们就已经看到了站住不动而且对他们有着明显戒备的男子。
市丸银问千渡道:“现在就算是进入木叶的警戒范围了”
“不清楚木叶是如何安排部署的,不过这个人不是木叶的忍者。”
千渡给不了解木叶情况的银解释了一句,目光也在男子身上停留了片刻,想了想道:“他是从木叶方向来的,嗯,或许可以打探一下情报。”
“能问出来他看起来特别防备我们呢。”银的视线落在男子握紧的手上,那是随时准备掏出武器战斗的状态。
君麻吕还是以魂魄的姿态与千渡和银并肩而行,这时特别笃定地开口道:“能。”
背后几乎具现化出“严刑拷打”四个字的君麻吕目光锁定了男子,真得庆幸对方看不到君麻吕,免去了不必要的心灵惊吓。
“嘛,还是可以和谐一些的。”千渡想了想道,“先试试好了,不行的话小君再上。”
说话间,千渡几人已然走到了距离男子最近的地方,错身而过的瞬间千渡转过了脸,红色的眼睛直接与对方的双目对视,很快男子脸上的紧张戒备变成了恍惚。
“还是有效果么。”千渡低语了一声,这是属于狐狸的能力,在内部世界已然产生了巨大变化之后还能够正常使用,多少有点意外。
在狐狸的能力生效后,免去“硬上”这种暴力手段的千渡走到了男子面前。其实狐狸的能力主要还是侧重于“迷惑”和“记忆混乱”,读取记忆千渡有自己的方法。
抓过对方的手,千渡在口袋里摸了一把,还有用来修补人偶的颜料。这倒不错,不然还得拿鲜血来充当墨水,而在场的四个“人”,能用来放血的只有千渡和本就无辜遭殃的男子两个割谁一刀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
用指尖蘸取了颜料,千渡直接在男子的手心中绘制了符文,本就被幻术迷惑的男子神情更加放松茫然。
“哦,我说他似乎有点眼熟。”千渡在阅读过对方的记忆之后说道,“原来在那个时候遇到过,那他还真是幸运呢,躲过了一劫。”
拿到自己需要的,千渡解开了男子身上的双重术法,不过对方想要完全清醒还需要一段时间。将男子留在原地,千渡继续向木叶的方向出发即使已经得知木叶大门紧闭,严禁通行。
路上千渡给有点好奇的银和无动于衷的君麻吕简单讲述了“遇到”的经过:“那时候我刚叛村,跟在雷之国使者团的后面准备团灭他们,那个人走在了同一条路上。他很幸运,在我动手之前走向了别的岔路。不然的话,嗯”话中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不是在河里洗澡的时候”君麻吕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但千渡还是懂了。
“哦,雷之国使者团是开场,我们遇见的时候已经是彻底结束了。”千渡对君麻吕道,“原来小君你还记得呢,说起来那时候差点被你害得裸奔。”
“记得。”君麻吕认真地点头,正是那一次的遇见,才改变了他之后的人生轨迹。
市丸银旁听着这些他未曾参与过的部分,更为关注另外一个问题:“千渡,这个木叶不应该是你的故乡吗”
银确实是这样以为的,一直以来千渡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世界、尤其是名为“木叶”的地方对千渡有着不同的意义,千渡对这个地方会更多几分温柔与包容。
“怎么说呢,”千渡明白银的想法,“因为某些原因,我确实会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尽量不去伤害木叶,但这并不能改变我们是敌对关系的结果。”
“奇怪的关系定义。”银评价道。
“说得也是。”千渡认同地点点头。
“穿越”带来的影响,还是存在的,不过不妨碍什么。千渡也乐于呵护一些美好的存在,比如木叶村中那些如今还在成长着、未来则为心目中理想与光明奋斗的少年们,他们的赤子之心。
傍晚已至,周围又都是些高大茂密的树木,昏暗的光线让置身其中的人仿佛来到了夜晚。
才从幻术之中回过神的男子脸上仍带着参与的恍惚与困惑,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何不赶路而是呆呆地伫立于树下。
远处疾行的脚步声给了他答案对了,自己是为了避开某种“迎面相遇”。
有了答案的男子定了定神,向对面看了过去,那一行人的白色衣服在昏暗的光线中很是醒目,漆黑的长发因为快速的移动而飘扬在了风里。还不只是一人如此,那种“整齐划一”的风格,其实是有一点诡异的,很容易令人想起奇谭故事中的某些片段。
直到在双方之间的距离足够接近,男子才看清这些人都有着一双雪白的眼睛,看不到深色的瞳仁。
这本该更添一层诡谲,可男子却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是木叶的日向一族。对于日向的血继限界男子也早有耳闻,在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的大惊小怪,也就继续上路了。
倒是日向队伍中的一个少年在双方交错时脚步慢了几分,认真地转头看向赶路的男子。
“宁次,跟上,我们需要尽快返回村子。”
宁次重新跟上队伍,“是。”
作者有话要说:距离“傍晚”有点远,好在还是更了。明天还是晚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