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您别冲动，之前是我和肃儿不对。李姑娘，对不起……对不起……”
可李川似乎并没有在听林夫人忍着嘴角疼痛的说话。她的眼珠子缓缓转动，如同扫视周边的一切，她的脖颈和肩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似骨架在重搭。李川并不在看眼前的两只”猎物”，她开始不断微微眯眼，好像在回想和回忆。
但回忆时眼里的迷茫并未让李川手中的长钉离开片刻，林夫人脖颈的皮肤都冒着鸡皮疙瘩。
“你想救你的孙子？”突然，李川说。
林夫人怔了一下，因为李川此时的语气如同她才刚刚得知这个要求。
“我可以帮你。”突然，李川放下手中的长钉。
可林夫人仍然不敢动，生怕后背心又来一个洞。
“……什。。。。。。么？”
李川抬起手，优雅地抹去脸上的泥浆，砂石，和血液。她好像感受不到肌肤上的破裂，只如同在清理别人的身体。
“交易，你不是想交易吗，我帮你。”
这下连林肃也悄悄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林夫人终于慢慢地转过头，李川所说的不得不让她放下戒备。
”您之前说，做不到的，不是吗？”林夫人小心翼翼地问。
李川噗嗤笑了一下，可她的笑意中可没有半点欢愉。
“她做不了的，未必我做不了。”
“她？”林夫人脱口而出，可她的声音立刻轻下去，因为李川正斜着眼看她，只此一眼便堵住了她的嘴巴。
“如你所愿，不好吗？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和学习一下所有这些，”李川张开手放在自己眼前细细观察。“……新东西。”
林夫人还要开口，李川却又说道：”但是……”
林夫人精神一紧。
“你的寿命不足以支撑这场交易，这是真的。所以，我要加价，你需要答应我两个额外的要求……”李川的眼角弯弯，嘴角勾出奇妙的弧度，一切是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的神情。李川总爱巧妙地对客人提议，但从未如同现在一般露出魔鬼般引诱的笑容。
林夫人咽了一下口水：“什么要求？”
李川伸出一只手指：“第一，你的寿命不够，我还需要第二个人的寿命叠加。两位，你们可想好了还要牺牲……谁？”李川的眼珠转向远处的林肃。
林夫人眼中瞬间睁大，身体却已经立刻挡在李川和林肃中间：
“让我再想想……”
李川冷哼一声，再不去看他。
“第二个要求是什么？”林夫人问。
李川瘪瘪嘴，靠近一步，在她耳边私语。
林夫人怔了许久，脸色惨白：“为什么……您需要这种东西？”
李川抚开林夫人嘴角伤口上的血，慢慢道：“这和你无关。仔细考虑考虑吧，等到了您寿州就寝啊，就不再需要这种东西了。只要你现在发誓自愿以此交换，我绝对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林夫人僵硬转向林肃，想和他交换了眼神。但远处的林肃眼神躲闪，把头转到一边。
终于，林夫人对李川点点头：
“我答应你。”
李川将眼神投向工地之外，遥远的尽头，城市连绵的灯光如同银河泄下，也如同毒蛇绝美而闪烁的鳞片。
“想好你的献祭品……。我们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