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败诉了。”赵毅无比自责的说道。
赵月缓缓低下了头,但是很快的,她又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望着父亲,赵月轻声说道:“爸爸,这不怪你。”
“可是我违背了道义,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则,我没有担负起自己身为执法队长的责任。”赵毅沉声说道。
“但是,爸爸担负起了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啊,你不是经常教导我说,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原则,就是要有责任心吗?你并没有抛弃责任心,你守护了妈妈。”赵月认真的说道。
赵毅伸手拍了拍赵月的小脑袋:“可是,李高雄并没有把玉儿放回来啊。”
赵月抬头望着赵毅,并扬起了小拳头:“爸爸,我们去找他要人,他有把柄在我们这里,一定不敢对妈妈怎么样的。”
“对,去要人。”赵毅说着,已是发动了汽车。
在这一刻,赵毅逐渐看清楚了自己,以及自己的人性。
他做了假证,违背了法律,违背了他曾经最坚固的信仰,但是,他觉得,他应该这样做,就算是再选择一次,他也依然会这样做。
因为这件事,赵毅逐渐想通了曾经出现在他面前的一道选择题。
那道选择题是:如果杀死黑豹的人是秦方的话,自己会去抓他吗?
曾经的赵毅犹豫不决,但是现在,赵毅敢肯定的告诉自己,不会,自己不会去抓秦方,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自己跟秦方是一类人。
大汉帝国的法律应该遵守,但是在秦方和赵毅的心中,还有一些东西,是在法律之上的。
这样想着,赵毅的内心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人们总是这样,大多数人的迷茫都是因为看不透自己的内心,是啊,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不了解自己的人,也是自己。
而当一个人看懂自己时,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迷茫和困惑。
开着车,赵毅进入了绿色小筑中。
“爸爸,不是去救妈妈的吗?为什么来这里?”赵月疑惑的问道。
“李高雄绝非善类,我怕你跟我一起去,我无法保全你,你先去小韬家待着,等我的消息。”赵毅沉声说道。
“嗯,那爸爸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只要有人知道我去找李高雄了,我就不会出事,李高雄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背负杀我之名的地步。”赵毅颇有信心的说道。
将赵月送到韩韬家之后,赵毅就一个人开车离开了。
赵毅之所以做假证,是因为他的妻子温玉昨日被李高雄的人抓了,赵毅受到威胁,不得不按照李高雄说的去做。
不得不说,李高雄这一手玩的相当有技巧,他没有选择动赵毅,而是动了赵毅的妻子,并以此做要挟,如此一来,直到庭审开始,秦方和夏冰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也正因此,秦方才会因污蔑罪而被送进监狱。
是日傍晚,赵毅见到了李高雄。
只见,在庄园的大厅中,李高雄正坐拥两个美女,在沙发上享受着人生。
“李高雄,我已经完成我的承诺,玉儿现在在哪?”赵毅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高雄笑了笑:“你老婆暂时还不能还给你。”
“你……”赵毅伸手指着李高雄,但是很快的,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并沉声说道,“李高雄,你应该知道出尔反尔的后果,如果你不放了玉儿,我随时可以出场作证,把你扳倒。”
“请随意,赵大队长。”李高雄淡笑着说道。
尔后,李高雄看向了夏侯春秋,说道:“春秋,你觉得温玉姿色如何?”
夏侯春秋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虽不算国色天香,但也算女人中的极品,如果李先生愿意把她赐给我的话,我定会好好爱惜她。”
赵毅一瞬间怒火中烧:“你们竟敢……”
逐渐的,赵毅懂了,李高雄根本没有将温玉还回来的打算,李高雄想要以此来拿捏他赵毅一辈子。
一个人,只要被重要的东西威胁了一次,就能被威胁第二次,李高雄看懂了这个情况,从赵毅被威胁第一次的时候,李高雄就知道了,温玉对于赵毅而言,重要程度胜过一切,只要温玉在自己手里,自己就能随便玩弄赵毅。
当看懂李高雄想法的这一刻,赵毅的胸腔中涌起了无尽的怒火。
以至于,他一把掏出了手枪,将之对准了李高雄。
“把玉儿还给我,否则,我一枪崩了你。”赵毅怒声吼道。
李高雄淡然一笑,并对夏侯春秋使了个眼色。
只见,夏侯春秋已是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并调出了一个画面,将之对准了赵毅。
画面中,温玉正被关在一个舒适的房间中,安然无恙。
李高雄开口说道:“赵队长,只要你听话,你老婆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如果你脑子一热,开了这一枪的话,鄙人可就无法确保你老婆的安危了,我的手下,都跟我差不多,最大的爱好就是女人。”
说着,李高雄还亲了一口怀里的美女。
这一幕对赵毅的冲击是无比巨大的,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妻子被别人玷污的画面,也不敢想象。
就在这个时候,夏侯春秋快步走了过来,并一把抓住赵毅的手枪,帮他拉开了保险。
“赵大队长,这个保险不拉开,是无法射出子弹的。”夏侯春秋笑着说道。
赵毅的手臂缓缓垂了下来,他知道,这一次的谈判,他完败了,败在了筹码上,败在了心理上,败在了智商上,无论任何方面,他都败了,一败涂地。
不甘,屈辱,痛苦,愤怒,但却无计可施,无从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赵毅并不知道的是,曾经的夏冰在李高雄面前,也经历过这些。
李高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表面上伤害一个人的时候,同时还会摧垮这个人的心灵,搞的他们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却只能怀揣着痛苦和愤怒苟延残喘,并在潜移默化中,使他们在痛苦和愤怒中,滋生出一种名为恐惧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