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幺怜被他的温柔的语气盅惑了,愣愣地,没法思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卓绍喆轻轻地抹药,尽量避免弄痛了她。
姚幺怜迷惑地看着他前后迥然不同的态度,刚才还盛怒,转眼又一副温柔样。可她都知道,由始至终他都没有伤害过她。
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不知怎么滴,她下意识地解释:“我不小心摔倒扭伤了脚,没想到会在那里碰见他,这真的是个意外。”
卓绍喆没理她的话,看着她肿起的脚,蹙眉道:“也不知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总是状况百出,爬山滑落坡,走个路也会扭伤脚,下次你还想出怎样的状况?”
话不好听,语气也不善,但细琢磨却含着一丝关怀。
姚幺怜羞愧万分,低头无言以对。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以前她一直是小心谨慎地活着,努力做个乖孩子,不让养父母失望。而确实也没让他们失望过。
可自从他们移民国外了,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国内,她的小心谨慎已成为习惯,一直也是平平安安的,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最大的意外也许就是那个与她发四年信息的人消失了,因此,她就患得患失,做事也常常心不在焉。似乎出糗,出状况的情形越来越多。不说别的,单单卓绍喆就目睹了她不少次这种窘态。难怪他会质疑她。
想到那失去联系的那人,她不禁又有些失神。
卓绍喆不喜欢她那一副落寞的神色,让他感觉到她的心不在这。他轻哼一声,指下用力,痛感让她回神,轻呼:“痛。”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但要她怎么回答?哎,她总不能说,她通过文字恋上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以至于有了浓浓的失恋感,这种感觉常常让人心神恍惚,不在状态吧?要是这么说出来不被人说成疯子才怪。
而且更不能说这次扭伤脚是因为自己看见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而不小心被人撞到吧?
姚幺怜盯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轻拂,药膏涂抹,皮肤有些微凉。半晌,喃喃道:“下次,下次我会小心些。”
她听到卓绍喆似乎又冷哼一声,却也没再说话。
姚幺怜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觉得自己是被他小心呵护着的。不禁又迷惑了,他明明是有女朋友的人,为什么还要对她做出这么多亲昵的举动?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不怎么熟悉的人,他不但一次一次帮她,还把她收留在自己的家中。
这是为什么?
“你在找工作?”
当姚幺怜还在兀自出神的时候,结束了擦药的卓绍喆无意中看见她电脑屏幕里那打开的招聘网站的网页。
“啊?哦,是的。”
“你今天是去面试?”
姚幺怜没有隐瞒:“嗯。”
“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你太忙了,所以就没打扰你,本想等找到工作再跟你说的。”
卓绍喆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沉默了半晌,开口说:“呆着无聊,做事也好。”
姚幺怜腹诽,不止是无聊好不好,她不工作,哪有饭吃。
“明天去长圣集团上班吧。”卓绍喆淡淡说了句。
“什么?”姚幺怜被他的话炸了一下。
“记得早点起床,八点准时到公司。”
说完转就走。
“等等。”姚幺怜连忙叫住他。
“有事?”卓绍喆停下了脚步,双眸锁住她的眼睛。
姚幺怜不敢跟他直视,移开了目光,说:“我今天去面试,应该会通过,我不去长圣上班。”
卓绍喆眉眼微蹙,眸色加深,似对她的反抗不悦,很快又敛了敛异色:“这是通告,而不是商量。”
“你不能这么霸道,我有选择工作环境的权利。”姚幺怜顾不上许多,不满地叫道。
卓绍喆顿了一下说:“你有选择的权利,嗯,说吧,你想去哪个部门?”
“不是,我意思是说,我要去别的公司上班。
“我说了,除了去长圣,你哪都不能去,你要挑战我的耐性,嗯?”
姚幺怜承认自己很孬种,总是在他的强势面前低头,可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去长圣可以,但我不要你为我安排,我自己去应聘。”姚幺怜想了想,说出了心头的想法:“还有,在公司我们要装作不认识。”
姚幺怜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卓绍喆身上散出的怒气,凌厉渗人。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风暴涌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覆灭
最终,他冷冷地说:“你太高看自己了,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不过是看你是个孤儿,无处可去,一时心善,收留你几天而已。你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卓绍喆被她嫌弃的话彻底激怒了,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些伤人的话。
说完,嘭地一声摔门而去。
姚幺怜被那一声门响,震得心都颤了起来,也被他那一番话,伤得体无完肤,眼泪瞬时流了出来。
坏蛋,谁看不清身份了,看不清身份的话,她早就赖着他不放了,还会自己去外面找事做?
她就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是靠着他的关系才去进的公司,这不是为了他好吗?如果被人传出他们的关系暧昧,那她怎么在公司呆着,还有他的女朋友又会怎么想?
他不感激她为他着想,竟然还这样羞辱她!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她在M市本来就深受这种流言的伤害,才会游落它乡的,她现在对这些有可能产生流言蛮语的事更是尽量杜绝,早做防范。
谁能理解她的心?
越想越伤心,最后,干脆蒙住被子,狠狠地哭了一通。
卓绍喆摔门而去后,马上就后悔了,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却还是口不择言,伤害了她,有心想要到回去解释一下,又觉得没面子。
想到她那嫌弃他的意思,就觉得怒气又起,他就这么不能见人,她就这么急着地要跟他撇清关系?
终还是阴郁着脸,拿起钥匙夺门而去。
开着车,拨通了个电话。
车子直接驶进了赵越的酒吧。
赵越正在吧台前对调酒师说着话,见卓绍喆一脸郁郁的神情,就知道他心情很糟糕,亲自调了一杯酒给他,在他的对面坐下,关心地问:“你脸色很不好,出什么事了吗?”
卓绍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赵越忙按住他的手:“哎,你知道这酒有多难调吗?我一天就只卖二十杯,可不是让你这么喝的。”
“怕我不付你的酒钱?”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的心意不能让你这么糟蹋了。”
“糟蹋你的心意,呵呵,我的心意不也是被人糟蹋着。”卓绍喆冷笑着说。
赵越隐约明白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定是跟女人有关,想起了之前董超跟他说过关于那个女子的事。
他故作不知地说:“谁这么大胆,竟敢不领卓少的情?卓少能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竟然还不知足,带她出来,让哥们替你好好把她□□一番,定让你心满意足。”
卓绍喆如何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才不会这么傻上他的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