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薛府之邀而来的才子佳人颇多,各处出口成诗欢声笑语,倒让她更加难受了。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姬酒深淡然的对着身边的人笑了笑的走到她面前,行礼说:“妫宁姑娘,怎么脸色不好。”
她看着他的模样,他穿的衣服是故意将领子盖着颈脖上的伤口的,她回之以礼:“姬公子,妫宁此刻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姬酒深笑了笑:“请问。”
她目光带了几分凄哀:“我前些日子做了一些事惹得太后不开心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淡然而笑的沉然,眉间妖冶深藏了一瞬后说:“太后那么疼你,只要你乖一些就好了。”
“只要乖一些听话一些便可以了吗?”
他回答:“是。”
妫宁在此刻微微颔首,心中微动:“姬公子,你与太后私交甚好,可否再替我求求情。”
姬酒深眼中笑意复加:“姑娘大可放心,我会的。”
“谢谢。”
姬酒深看着她这模样,或许之前还有些气她那般恨他伤他,可是现在怎么也气不起来了:“妫宁姑娘,此刻是不是该想想今日来的目的,不是诗会吗?”
她怔了怔,收敛了情绪点头:“是啊!姬公子等会儿会奏琴一曲吗?”
“今日连藩阳候都远道而来了,自然是要助兴的。”
她看向那边被人恭迎进来的人,说:“那――妫宁洗耳恭听。”
藩阳候刘廷业,在帝都并无要职,在藩阳却声名浩荡,这人在先皇在位时曾是帝都担任大理寺卿,当今皇帝上位后便赐予他侯爷的封号,将其调到了藩阳。
刘廷业此人为人刚正不阿,实属难得的好官,所以在藩阳百姓中深受爱戴。
这藩阳候来的时候吧!除了和薛宸打了个招呼以外,就直直的朝着姬酒深这边来了。
“小酒。”那口气,倒是像长辈看到了一个疼爱的晚辈一般。
刘廷业四十来岁,可面容却被这年纪更显老些,可那性格倒是和蔼可亲。
姬酒深也是笑的从容:“许久未见侯爷,甚是想念。”
“两年前来帝都述职过一场,得知你是他的徒弟,那时得以一见,就再也未得机会来了。”刘廷业无奈的说着,看着他身边了。
妫宁见他,连忙行礼:“刘侯爷安好。”
刘廷业转头对她一笑:“你是。”
“侯爷,我叫妫宁,是桃花宫老太君的孙女。”
刘廷业此时已经,随后恍然的颇为感慨:“早听闻他的孙女即将成为我们出国的太子妃,现在终于一见,我半年前曾遇到过你爷爷,他虽游历在外,却很是想念你啊!”
她眨眼笑着:“我知道,那次爷爷的书信里提到过,还说侯爷你不胜酒量,被他的副将给灌醉了。”
刘廷业噗嗤的一笑:“你这孩子—――”
姬酒深笑颜:“侯爷你这次述职有打算在帝都呆多久?”
“十来天吧!小姐,我这次到还要去为你师傅上个坟,好久没见他了。”
“师傅若知你如此牵挂,必定欣慰。”
姬酒深这身份虽然是假的,但是真正他所说的那个师傅却是天下皆知的,所以他假借方九言徒弟的身份出现在帝都,也是他的名声在两年间传的如此之快的一大缘由。
方九言,当年帝都第一乐师,却在十年前死于宫中――
薛宸所设的这此诗会真好在这桃花纷飞的时节,而此时姬酒深在所设宴客的中央所弹奏的曲子亦是一首:桃夭。
纷飞桃花倾覆而下,美景盛况其实是不及此人此曲。
粉红的花瓣从他眼前发丝间落下,仿若带着幽香渲染了所有看客。
妫宁看着,目光里多了几分迷茫,在兀自收敛了心神后,她看向一旁的刘廷业:“侯爷,听说你与姬公子的师父方九言曾是挚友,姬公子的琴艺比之他的师父方九言如何?”
刘廷业听后,目光还停在姬酒深身上,回答他:“完全不能比较,因为各有所长,但小酒与九言确实是不同的,九言弹奏时指尖勾弦出的是情怀,可是小酒,他在弹奏时却让人神往,摸不着底。”
他竟然看的如此透彻,妫宁浅笑:“当年方九言在宫中遇害时,侯爷千里赶回帝都,为何什么都不查便又离开了帝都。”
刘廷业听后,微微一滞,眼中却多了惆怅叹息:“我何尝不想,可――君命难为。”
是啊!那时方九言在宫中无端被毒杀,而放出来的消息确是宫廷乐师妒忌方九言的才能,所以才将其毒死,这样的消息,还是通过皇帝而发下的,这般—――如何能查。
妫宁神情未变,继续说:“当年,方九言在整个帝都声名鹊起,薛家为了讨好皇上,便将他送进宫中做了乐师,可是方九言死时,薛家却撇干净了关系毫不过问。”
刘廷业此时的心思已然不在姬酒深身上了,他看了看周围,还好其他人心思都不在此,这丫头说话也小声。
他回头望着这个眉眼乖巧的小姑娘,目光里带着一丝不解的问:“妫宁丫头,你这般问是否不该?”
妫宁倒是淡然:“阿宁敬仰姬公子,所以对姬公子的事格外在意,请侯爷不要责怪。”
刘廷业一笑,神色到是黯然了:“你这丫头,我与你爷爷也是挚友,对你这个小辈自然只有疼爱,哪里会责怪没你,只是,有些事你知道就好。”
她点头。
刘廷业自息楚之乱后便被调往了藩阳,本与薛家无甚交集,却在方九言死后开始与薛家结交,这些年来不来帝都还好,只要一来帝都一定会拜访薛家,让人觉得她与薛家关系深厚,可是――
若非他一直没有释怀于方九言的死,如何想与这薛家结交,这一切,无非是他一直想查出方九言的死因罢了。
姬酒深一曲罢后,薛宸兴致勃勃的派人上了一副天九,所谓天九便是民间所娱乐的骨牌。
他对着急救室笑:“公子,请为我们置一副首牌,我们便以此为诗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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