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悠也只是笑笑,随即就让秋心把那荷包给收起来了。
打死阮悠也不会承认,她绣这颗树是还在为那天他说她是草而在记仇。
秋心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那个荷包,来到阮悠的面前时,突然面露迟疑,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把那荷包交到阮悠的手中。
“怎么了?”阮悠疑惑。
秋心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个荷包,一副纠结的模样:“姨娘,要不,你再从新做一个吧,这荷包,奴婢瞧着有些旧了。”她不敢说这荷包实在是太过难看,她怕交到爷手中,也许会让爷大发雷霆。
阮悠抢过,反复打量着,无语道:“这还未用过怎么就旧了,这不是挺好。好了,那茶也是冷了吧,你再去重新沏壶茶去。”
“可是姨娘--”秋心还是犹豫。
“好了,你再啰嗦,我就不去了。”阮悠没好气打断她,让她重新去沏茶去,不就是个荷包吗?用得着那么纠结。
秋心只得无奈的提着那壶茶又去沏茶了。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把那壶茶交给了阮悠。阮悠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提着那壶茶,拿着那丑陋的荷包往小书房走去。
小书房内,谈锦慎居然站着身子在白纸上眉飞色舞写着什么,见她进来,他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不再理会她。
阮悠想翻白眼,他怎么还在生气,而且可笑的是,她根本就不知晓他在气什么。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随后扬起笑脸朝他走去:“爷--”
她把那壶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为他斟了一杯,随后走过来,两只手恭敬的举在他面前,讨好笑着:“爷,你请喝茶。”
“……”他像是没听见般,手不停顿继续写着。
阮悠抽了抽嘴角,暗恼这个男人还矫情起来了,她继续微笑:“爷,你就喝一口吧,妾身的手都举的酸了,你就瞧着妾身这么可怜的份上,喝一口吧。”
谈锦慎闻言顿住手,转头瞧她,那一脸的冷漠嘲讽,看的阮悠气的牙痒痒的。该死的,他到底是在与她气什么,她真的很想知晓啊。她的心里气恼可是明面上却不显,她继续微笑着,把那被茶更举高了一些。
谈锦慎瞧了她一会儿,也不再为难她了,就握住她的手,就此抿了一口,喝完却不松手继续瞧着她。
阮悠的脸有些泛红,她怎么不知晓这个男人居然也有这么肉麻的一回。她不着痕迹的想抽回自己那双手,可是这个男人居然像是想捏碎她的手一般,随着她的抽离,他就越加的用力。
阮悠疼的“嘶”了一声,软绵的撒娇了一句:“爷,妾身的手疼。”
谈锦慎蠕动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这才松开了她,他转回头看向自己写的字体,嘴里冷声哼道:“我还道你的胆子真是有如此之大,能一直无视我。”
阮悠连忙把那被茶放入茶几上,听闻他的话,她忙嚷道:“爷,你怎么能冤枉妾身呢,你又不是不知晓妾身的心思--妾身的心里、你--”言毕,她脸色涨红垂下头,一副羞怯至极的模样。
谈锦慎转头瞥向她,恰好见着她面红耳赤、羞羞答答的脸孔。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眸中却还是冷漠如常:“你当真如此欢喜与我。”
阮悠声如蚊蝇:“嗯。”
谈锦慎突然挑起她的下颚,继续浅笑:“既是如此,那为何不来找我,却跑向了我娘那儿去。”
阮悠瞪大眼,一副被冤枉委屈的模样:“爷,是绿秀姑娘拦下了妾身,既然是大夫人的吩咐,妾身怎么敢违背。”
“那么七弟呢?”
“啊?七少爷怎么了吗?”阮悠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但是她隐约觉得令他不爽的症结就在这儿。
“哼”谈锦慎突然捏紧她的下颚,面露阴寒道:“从我来到玲珑苑时,你何时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过。就连用膳时,你也都只知晓伺候七弟,却单单把我抛却到了脑后。你以往不是都说你是如何欢喜于我的,我在想你以往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骗我的。”
“……”阮悠吃痛,可她却被他给吓得瞳孔越发睁大了,她一时间都在吸收他的这段话。
可是她吸收完了之后,还是一脸错愕的模样,她根本就搞不懂这个男人是在说什么。难不成他是在说,他去时她没有理会他,所以他不满了。难不成他是在说,因为用膳时,她先伺候了小娃娃,所以他就不悦了。难不成他是在说,因为她对小娃娃温柔些从而忽略了他,所以他就吃醋了?
可是这个醋如果是真的,会不会太过幼稚了些,他堂堂的一个大男人,居然和个小孩子吃醋,而且还气到了现在。
这应该不是真的吧,是吧?
谈锦慎把她的下颚提到自己的面前,嗓音危险的问她:“你怎么不说话,说话。”
阮悠痛呼出声,她含泪道:“爷,你想让我说什么啊。”
“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骗我的,你是真拿我当傻子一般来糊弄吗?嗯?”
阮悠疼的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来,疼面容凄厉看着他,发出破碎的嗓音来:“爷,妾身疼。”
谈锦慎的瞳孔微缩,他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般定定看着她,半天当她再是喊出了那声“疼”时,他才回过神来,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可当他见着她那下颚处鲜红的手指痕印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一时的心情千变万化,太阳穴也涨痛,他捏了捏眉间,颓废般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子背对她:“你先出去吧。”他现在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怕他再与她说什么,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再是伤到了她就不好了。
阮悠的下颚很疼,像是碎裂了般的疼,但也让她更加认清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还真不是普通的强,就是她对小娃娃和颜悦色了些,他就气的差一点捏碎她的下颚。
之后明明就后悔了,却还要摆出一副高端架子,什么安慰的话不说也就罢了,还要让她出去,难不成她这下颚是被他给白捏了。
她按压住火气,又故意挤出两滴泪来瞅他,她吸了吸鼻子:“爷——”可当她刚开口一个字,就感觉自己的下颚一阵钝疼。她情不自禁“嘶”了下,她就看见那个坐着的男人身子微僵。她眸中暗流一抹得意,随后就不顾自己下颚处的疼痛继续道。
“爷,妾身不知晓到底是如何惹了你生气——好疼——可是妾身愿意道歉,只想求你不要再生气了。当时在大夫人那儿,的确是妾身做事欠妥,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都是妾身的不是——嘶——”
那男人的身子缓慢动了几分,他微转头往她这方向移动了几下,眼眸中含有急躁,但声音依旧冷淡道:“好了不必再说,你先出去。”
阮悠咬唇,她双颊含泪:“爷,你就原谅妾身吧,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