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好意思啊,感冒发烧,今天还带着五分寒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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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波涛汹涌,枯叶呼啸地在腿边打着转,渐渐汇聚成一股股气流,顿时风势急剧大作,飞沙走石夹着枯叶似将在场的景物席卷一空,那几株饱受摧残的树木,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飘摇在半空。人头们已张牙舞抓地狞笑,阴森可怖的气息恍若冬天里的西北风,正凛冽地掌掴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啊??鬼啊??大家快点跑啊!”
在场的人像是集体丧失了心智,眼神呆滞地望着远处。
又是一声:“保命要紧,快跑啊!
似乎又有人从梦魇中猛然觉醒,发出惊恐的尖叫:“啊!——鬼、是鬼!“
“咱还是快逃吧!——”
“他们父子根本不把我们当人,死了白死啊!”
“对!快跑!??”
一片七嘴八舌的声音充斥在炸开了锅的人群中,他们纷纷丢枪卸甲、争先恐后地四处逃窜,争相夺路,甚至相互踩踏着同伴的尸体。
“回来!??”洛大公子急了,怒吼叫道,身子不经意一偏,眼角一瞟,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妈呀!真是鬼啊!??”然后眼往上翻,整个人犹如一根萝卜直挺挺往后倒去!
闵碧落鄙夷地瞅了眼,像是扔条废弃的毯子将他往空中一扔,那些人头们兴奋得原本空洞洞的眼眶中,顿时起了一道道嗜血的灼热。
洛川急忙挥舞着龙雀刀击退人头,伸手将浑身僵硬的洛大公子抢在怀里,猛掐人中:“我儿,醒醒!你可别吓唬爹爹!”
待回头除了四散丢弃的兵器盔甲,四处逃窜的士兵,哪还有闵碧落和东方既白的踪影?
洛川恼怒得挥起大刀连砍了好几名逃兵,胡须颤抖着散发着怒气:“闵碧落,你给我记着!老夫总有一天要将你碎尸万段!!!——”
“启禀城主,小的瞧见两人往那个方向跑了!——”一道声音又在响起,顿时让洛川阴沉下脸来,怒叱道:“哪个敢逃,格杀勿论!给我追!——”
暗道里,人影健步如飞。忽地传来一声笑,“哈哈哈??”
“你还笑的出来???”
“我笑他也有今天!”
“你伤得很重??”
“没——事——”这回声音有些虚弱。
“依照你的实力,并不在他之下,却被砍断了一条手臂,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死不了的!”
“那你自己走——”
闵碧落果然不是开玩笑,将东方既白往旁边一扔,自顾自地走了。
“你!——哎!”东方既白想嘴角抽筋,又觉得脸皮有些异样,忽地瞧见了闵碧落手里拽着一小布包,狐疑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手、手臂!——”
“只要我们尽快找到残梦,或许你的手臂还有救。”闵碧落许是想起了什么。
“那小子会医术?不亏是太清是儿子,她这么聪明,儿子也不会笨到哪里去!”东方既白显然被断臂处钻心的疼扰乱了心神,只是迷失的方向跟别人迥然不同,丝毫没提及那条已逐渐变了色的断臂。
“行了,别硬撑了。”闵碧落神色忧虑地又背起他健步如飞,直到快达石室门口时,淡淡问道:“你会不会杀我?”
“啊?——”东方既白已是昏昏欲睡,沉浸于一片惨白之中,只是迷迷糊糊间表示了惊讶。
“你的面具要掉了——”闵碧落故作恐惧的声音,引得东方既白嘿嘿一笑:“许是方才出汗太多,罢了!也是时候露个脸了,随即吃力地揭开了面具。
这是一张文弱的脸,五官清秀,因伤势过重面色越发惨白,也越显羸弱。谁能想象眼前这名白面书生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貌,竟是杀人无数的幽冥使者!
“完了,看来我难逃一死!”闵碧落忽然说道。
本已沉沉闭上双眼的东方既白,似是精神突如其来:“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我知道你是怕我睡着了,不会——”
苏颖在门外听见了动静,伸出头一瞅,惊喜道:“阿落!——”
“他受伤了。”闵碧落根本无暇废话,利落地将人抱进去,见到了昏死过去的姬无言,冷笑一声:“她要杀你?”
“是,哦!不是、不是!”苏颖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既然讲不清楚,你且思量着,我现在要救人。”闵碧落的眸中闪出一道狐疑,继而道、
“唔——好——”苏颖见到东方既白却吓了一跳:“他是——”
“对!”闵碧落心知她所想,头也不回地肯定道。
“面具?!——”苏颖的心头忽地被猛然揪起,一双美目隐隐拢起了雾汽,按着宝剑守护在闵碧落的身旁。
过了好半晌,仍没见东方既白的面色好转,门外却想起一阵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等是让苏颖心头大骇:茜兮已是命悬一线!若是阿落有事,茜兮可就危险了!想罢,“镗啷啷”抽出宝剑,神色紧张地来到门边。
不料脚步声到了门前居然顿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两道恭敬的声音,:“主人!——”“尊者!——”
“什么事?——”闵碧落姿势未动,亲启朱唇。
“人已经被引去城南。”
“办得好!继续盯着,有风吹草动速速汇报!”闵碧落的头上此时冉起了袅袅青烟。
“是!”
“说——”东方既白吃力地拖长了音。
“属下得到线报,您要找的人曾在凤溪村出现且发生过恶斗,现在不知去向!”
“再探!——”那张苍白的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许生气,语调也恢复原先的清冷。“对了,不可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宫主!”
“是!”
两道脚步声急速离去,暗道里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静谧。
“你是怕逆帝得知你被砍一条手臂,嫌你丢人吗?”
“额??”某人的面色忽地红润了一些:“我是怕那老小子屠了洛氏满门——”
闵碧落跳下石榻,眼神犹如二把利剑紧紧盯着他,一指他的断臂,语气绝冷:“他们不该死吗?”
“也不尽是如此??”东方的脸色似是晦涩不明。
“阿落!快救救她,他是茜兮表姐!——”苏颖听着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急得一跺脚,打断道。
“茜兮?”闵碧落眸色一紧,复又恢复冷冽:“可是她要杀你——”言下之意就是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只要感伤害他的哞哞,他决不会救!
“她不知道是我!是误会!——闵碧落,你到底救不救!”苏颖心头越急。语气越发凌乱,到最后竟勃然大怒起来,一双黑白分明大眼里却分明闪着焦急。
“救!——”闵碧落心里苦笑不迭,自己的伤势她怎毫不在意?方才为了替东方疗伤,已是损耗了不少真气,难道连给他调息一会儿的机会也不给吗?
苏颖此刻哪知他的想法,她满脑子都是茜兮的伤,眼里丝毫没有别人。